她一開始哪裏睡得着呢?
回屋後,就一直趴在門口聽着外頭的動靜。
倒也不是想偷聽什麼,就是擔心自家兒子私下裏還像平素里那樣,跟鋸嘴葫蘆似的,三棍子敲不出一個屁來!
真要這樣,她給兩人製造多少獨處機會都不頂用啊!
好在,沒多會兒趙大娘就聽到了自家兒子的那頗具辨識性的嗓音。
雖然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但能確切聽到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快趕上他平時一個月說話的總量了!
「臭小子啥時候成話癆了?」
這樣,趙大娘才放下心來,一邊好笑地嘀咕着,一邊躺到了炕上,合了會兒眼睛。
睡了會兒起身,推門出來看到宋玉枝和沈遇肩並肩地站在灶房裏看火,灶房門口還擺放着宋家的水壺,顯然是宋玉枝特地去取來的,趙大娘心情就更美了。
她催着兩人都去休息,然後快手快腳地把灶房清理了一番。
到了申時初,各家家長便都很自覺地過來報到了。
一行人還是分工合作,搶着把準備工作給幹完。
至於打水、劈柴這種粗活,沈遇既在家,也就輪不上她們了。
等到準備工作都完成了,宋玉枝也歇得差不多了,過了來燒菜。
又過一個時辰,婦人們齊齊上陣,把一百五六十份蓋澆飯裝盛進蓋碗裏。
這次一人得拿出去十五六份,別說其他家長,就是張大嬸這樣心大的,也不放心讓小子們單獨行動了。
且不說小子們自個兒拎不拎的動,主要是東西貴!
賣出去一份,才能得一文錢工錢。
而一份飯食要九文錢,一個蓋碗兩文錢,要是摔了一份,那就等於白幹了。
家長們有的拿來背簍,有的拿來籃子,還有的則索性用個獨輪小板車……和一眾已經迫不及待、挎上條幅的半大小子,一起出發。
這次他們同樣分銷得很順利,宵禁前半個時辰,就開始陸續有人回來。
等到宵禁的時辰,各家都已經從宋玉枝手裏結清了工錢,各自回家休息了。
轉眼就到了宋玉枝和李貴說好的三日之期。
這天又是一大早,早市才剛結束,李貴就攜着重禮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