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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還沒等顧吉開口,南宮婉便預判了他,「靜聲。」
顧吉只得閉嘴,下榻後朝着皇帝走了過去,繞過桌案,在其身後替皇帝按摩起來,「婉兒,都這麼久了,歇會兒唄。」
只不過對方並沒有回應他的話語,眼神依舊盯着手上的奏摺。
一刻鐘後,顧吉見她半天了都還在看同一份摺子,於是再次開口勸說起來,「婉兒……」
南宮婉這時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摺子,瞪了身後的男人一眼。
這傢伙在身邊,湊近之後她根本不能好好工作了,剛剛愣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朕要是休息,今日便完不成之前拖欠的摺子,你能幫朕麼?」
雖說這男人一天到晚沒心沒肺的,不過按摩手法倒還真是不錯。
南宮婉此時不由得閉上雙眼,開始短暫休息起來。
罷了,既然這男人在旁邊自己看不下去,那就休息會兒好了。
南宮婉此刻在心裏安慰了一下自己。
隨即身子也逐漸放軟,靠在了椅背上,享受起了男人的服侍。
又過了一刻鐘,顧吉的手已經按酸了。
將腦袋往前湊了湊,這才發現對方已經假寐多時。
見南宮婉呼吸平穩,顧吉輕輕挪開了放在她肩膀的手掌。
「就讓我看看皇帝的工作都是些什麼東西。」
男人躡手躡腳的走到案前,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摺,開始閱讀起來。
一本兩本三本……
他越看眉頭皺得越深,「寫得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大部分都是各地官員上報的求助或是問候的摺子。
比如某個縣的一個村落突發大水,百姓流離失所,描寫得多麼多麼慘,寫得又臭又長,無非就是讓上頭儘快派人過去賑災和撥款。
要麼就是一些從未到過京城的小官閒着沒事過來問候皇帝的身體如何的。
先拍一段馬屁述說一下自己去了哪座有名的廟裏給皇上求神保佑龍體,然後又說自己那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比如某個張寡婦家的狗會後空翻,問皇上需不需要送到宮裏見識一下。
摺子的內容大多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
顧吉沒想到,這些屁大一點的事情,竟然全部都送到皇帝手裏。
合着這偌大的一個朝廷,竟沒人替她清理一下這些垃圾信息,啥玩意兒都要她一個人一一進行回復。
就在此時,似乎是感受到肩部的溫熱消失,南宮婉醒了過來,一睜眼便見到男人在一旁看自己的奏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怎麼看起摺子來了?」
南宮婉詢問道。
聲音讓顧吉回過頭,拿起一份奏摺,指着上面的內容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不是,你丫一天天就看這些玩意兒?」
南宮婉聽着顧吉的質問的話語也是一愣。
她記得,墨玉的情報里說這男人並不喜歡讀書,基本也沒進過幾天府里的學堂。
顧府請的夫子為此還專門去他院裏求他讀書,沒想到竟然會看懂這些東西。
南宮婉不禁心中一動,忙開口問道:「那心貴妃,你有何見解?」
顧吉不禁對着南宮婉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竟然又噁心自己。
但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首先,你起碼得讓人先給你過濾一遍這些消息,像這些……這些,你作為堂堂一皇帝,這些破事壓根沒必要自己一一去回,純屬浪費時間,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顧吉把那些問候皇帝龍體的奏摺挑了出來,扔在一旁,「當然,這些也都得留着,作為日後的憑證,以防有人越權。」
「還有,你應該成立一個內閣,替你分擔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比如這些需要派人過去賑災的摺子,整個乾元有幾十萬個村,千餘縣,每個出事都得上報到你這,這一來一回效率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