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是誰先罷了手,只將她輕輕扳轉過來,一遍遍舔.吻着她被淚打.濕的唇,輕輕道,聲線微冷低啞,「流光,莫要愛上別人,否則,我用那人屍骨作娶你聘禮!」
*
五更天,天還沒透亮。
門外傳來連續而急促的敲門聲,「主子……」
「進來。」他輕聲回應,微微斂眉,看向chuang內側之人,她似乎聽到響動眨動了下眼皮,但還好沒有吵醒她,她沒有睜開眼來。
蕭達進內室第一眼就朝chuang上的流光瞥了眼,眉眼間露出憂色,據說她昨夜差點滑了胎,而這一胎是他家主子的,看來小光子以後是真的要成為他女主人的女人。
赫連鈺兀自將外袍穿上,淡淡瞄了蕭達一眼,又不緊不慢地繫着衣帶,「本王的女人也是你敢肖想的?」
靖王的聲音很低很沉,卻聽得讓人毛骨悚然。蕭達一怔,隨即跪下,低着頭道:「屬下不敢!」
「不敢最好!」
說着,他輕輕走過去,俯下身,捏着被子一角,替她輕輕掖好,橘暖燭光暈染在他身上,蕭達只覺從未見過這位爺如此溫柔過,溫柔得要溺出水來。
「說吧,什麼事?」
蕭達恭敬地小聲道:「刑部衙門停屍房昨天半夜走水了,如今已燒得不成樣子了……」
赫連鈺沉眉,那些人果真做的徹底,沒能將阿曼解決掉,竟要連麗妃屍首也盡毀。
「趁早朝之前,我們先去瞧瞧看。」
他才說完,正要起身走開,手臂教人用力拽住,「爺,帶我一起去,可好?」
那是一隻溫軟的小手,他轉身看去,chuang上之人已輾轉醒來,想必是剛才蕭達在門外敲門時,她便驚醒了。
她睜着一雙微微腫脹的眼望着他,有傷痛,有焦急,還有一抹祈求,他另一隻手不覺覆上她那隻手,將她的手塞回被窩裏,「天還冷,莫要凍了。你風寒尚未好,而如今……」他本想說,而如今你又有了身孕,不適合去那些污穢的地兒,話在喉嚨口打了一圈,他說:「你還是待在屋裏罷。」
「爺,你將我單獨剩在屋裏,我只會胡思亂想,不得心安,對腹中胎兒也是不好。」她知道他終是對她腹中的孩子有多少在意的,至少這份在意勝過她,畢竟虎毒也不食子。
她想,看在這孩子份上,他也許會應允了她,畢竟這事關他父親安危,也還剩下五日時間,若真如剛才蕭達所說,麗妃屍首都被毀,那接下來她該如何救下父親呢?
終是敵不過她的輕聲軟語,他又怎能不允了她,「好。」
只見她眉梢展出微微笑意,而那一下,似有絲比她更甚的歡喜慢慢爬上心頭,他竟如此喜歡見這女子笑。
他讓蕭達出去候着,彎下腰便將她連帶着被褥撈在懷裏,緊緊擁着,他的顎輕抵在她發頂上,嗅着她發上清香,不覺心中一舒,「流光,將你心裏的那人忘掉,知道麼?好好跟着本王,本王不會虧待你,畢竟……」她有了他的骨肉不是麼?他的手鑽進被窩,輕輕撫上她平坦如斯的肚腹。
她就知道,只是因為腹中胎兒,她心中又冷笑,她心裏的那人還能有誰呢?
他時輕時重的揉撫,掌心的熱力慢慢攤開,從她肚腹上蔓延至她心窩,她竟有絲嫌惡,不禁在他懷裏輕輕發顫,但她終是不敢過度反抗他,她怕反抗過後她又失去出去的機會,她又怕像那隻悲哀的綠毛一樣被關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籠子裏,而她也不能再給阿緣添麻煩了,她腹中的孩子會讓阿緣成為這天下最大的笑話。
她雖藏得極好,但他還是能察覺她的一絲異樣,例如她飛快闔眼時,從她眼底划過的淡淡的討厭。
他在她腹上的力道愈重,一手捧住她小臉,轉向自己,低頭吻下去,用力而激烈。
她蹙眉,掙扎要去推他,可是只在她臉上推了幾下,便垂下手來,她現在有求於他,便任由了他去,只待父親案子了結,她再想法子逃離。
最後,見她小臉微紅,輕輕喘氣,他才覺心中的壓抑減輕,她用手背擦了擦嘴,有絲鄙夷,「爺,你還沒漱口吧。」
他沒嫌她,她倒來先嫌棄他了?
10八十里春風怎敵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