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按照高得傑的說法,張洪範一開始顯然輕敵了,只派出了普通的步軍營頭,現在這整齊肅然的模樣顯然是他親自來了!
眼下從桐槽逃過來的明軍依舊是絡繹不絕,己方騎兵若是讓出官道,張洪範肯定會大殺四方,不過,自己面對這局面又能如何?
饒是如此,他還是拍馬趕了過去。
趕到王虎、高得傑面前時,只見這兩人也都是面色凝重。
張七想了想,說道:「怕什麼,難道騎兵還打不過步軍?」
王虎說道:「將軍有所不知,張洪範這一手可謂是綿里藏針」
「哦?」
「彼等以大盾兵居前,後有長槍支撐,戰馬衝過去後見到阻礙必定停止不前,我等雖有騎弓,但對面可是步弓在手,多半還是其營頭裏專門的弓箭手,還是弓箭手的精銳,否則也不會着甲」
王虎手裏也有一根千里鏡,估計查看的十分清楚。
「步弓里的好手普遍能開一石力強弓,射程遠在騎弓之上,我軍若是用騎弓壓制,射程又不夠,屆時彼等大盾兵配合長槍兵便可以加快步伐衝擊我軍,長槍兵中間多半藏有攜帶着大刀巨斧的銳兵」
「屆時彼等便可一邊用步弓射擊,一邊讓銳兵跳出來砍殺騎兵,真韃子就是這麼做的,屢試屢爽」
「據說八大王撤離成都時與清狗打了幾次仗,本來還是我軍騎兵佔優的,最終還是不敵,張洪範所部雖然是綠營兵,但他是投降韃子的老人了,必定學會了真韃子的戰法,我等都是輕騎兵......」
話音未落,張七插道:「誰說的?着甲的也有一些嘛,不過問題就是馬匹,就算有着甲騎兵衝上去,但在對方射程佔優的步弓打擊之下馬匹肯定會先跌倒,就算着了甲也無用」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立即空出十匹戰馬出來!」
「作甚?」
高得傑也有些疑惑。
張七說道:「官道狹窄,敵人雖然嚴整,但速度極慢,眼下彼等距離我等還有至少一百丈,還來得及」
「空出十匹戰馬,將其雙眼蒙上,點燃其馬尾,然後奮力抽打,讓其直直地向前闖,敵人一看顯然不得要領,加上還要通報上官,猶豫之際只要有三匹馬衝到彼等跟前必定能撞破大陣」
「然後我等着甲騎兵尾隨其後,等抵達其跟前時再下馬邀戰,敵人大盾一破,就算有選鋒藏在裏面,但在馬匹的衝擊下肯定亂成一團」
「此時我等甲士再奮力殺出,只要滅了彼等選鋒,道路狹窄,其後陣軍卒必定忙不迭地向後退,此時輕騎兵再往裏沖,必定大破之!」
高得傑說道:「如果馬匹沖不到彼等跟前就被射倒了呢?」
張七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等將十匹,不,九匹馬分成三撥,三匹為一撥,三撥之間隔開一丈距離,敵人弓箭手距離前陣至少有十丈,只能拋射,距離又近,馬匹速度又極快,必會成功!」
王虎也沒什麼主意,只得照辦,很快就將九匹戰馬選出來了,蒙上眼睛,點燃馬尾後,不用抽鞭子馬匹就嘶叫着向前面衝去!
與此同時,張七、高得傑、李忠明帶着二十名着甲騎兵也準備好了,不過他們並沒有跟着馬匹向前沖,而是緩慢跟在後面。
「撲!」
只見一匹戰馬因為慌不擇道跌入了一旁的寧遠河,三撥戰馬原本是有快有慢,不過馬匹吃痛之下速度也有快慢,霎時有兩撥馬匹撞到了一起,頓時又有兩匹戰馬跌入河中。
還有兩匹馬撞到了另一側的山上當場跌倒。
最後只剩下四匹戰馬還在繼續往前跑!
張七手心不禁捏出了汗水。
「撲!」
只見又有一匹戰馬被大盾後面的軍卒用長槍投中,當即翻倒在地。
「撲......」
就在此時,殘存的兩匹幾乎是齊頭並進的戰馬猛地撞到了盾牌上!
一人多高的大盾倒下了,馬匹還在繼續向前,顯然沒走多遠就被裏面的士卒殺死,不過最後一批戰馬也沖了進去,頓時又帶到了一批人!
「沖!」
張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