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
張七暗忖:「這廝說這些做什麼?難道是想說明他與於大海從小一起長大,於大海雖然真的投降了,但也不願兄弟相殘?那說張家的事又是什麼意思?對了,多半是張家的人一直在他手裏」
「自己隱居之時將其送還石柱馬家,並對外宣稱是自己的家屬,也算是掩人耳目,畢竟那時馬家也投降了」
李占春背着手站在碼頭,任憑凜冽的江風肆虐着他的頭部,他的頭上光溜溜的,顯然是剛剛才將腦後的金錢鼠尾剃掉。
張七此時還有一頂纏棕大帽遮護,並沒有感覺到寒風的凜冽。
「不錯」
李占春突然轉過身來。
「我當時確實是將張家的人送到了石柱,對外宣稱是自己的家眷,並讓馬家幫我保密,一直以來,我對張家還是不錯的,想必馬萬春能幫這個忙」
「但我還是低估了馬家,何況張家也是被我家擄走的,在他們眼裏,送還石柱是本分,不送則是仇敵」
「石柱馬家,自從秦良玉、馬祥麟母子二人離世後便一蹶不振,馬萬春、馬萬年兄弟都是庸人,哪裏能為我保守秘密,很快就被清廷偵知了」
張七問道:「你將家屬安置在巴東的事想必也有人知道吧」
李占春點點頭,「那是自然,王爺聰慧,想必已經猜出此人是誰了」
張七心裏一動,「於大海?」
「不錯,於大海是重慶府總兵,還管轄重慶到宜昌一帶的水路,以前的巴東守備也是他的人,讓他知道這個秘密也沒什麼,何況我的家眷也需要人護衛」
「後來於大海被調到了香溪口參與圍剿臨國公等,張勇入駐了巴東,很快就被他偵知了,於是我就不得不出山了」
張七依舊沒有抓住重點。
「這麼說於大海屢次敗於我軍,但隨着我軍不經意攻佔巴東縣城,此後他與我軍作戰就是虛與委蛇了?」
「那是自然,我與他都是曾公麾下的水師大將,豈能犯下將紅夷大炮放在船上的致命錯誤?表面上看起來是他為了對付貴部的火器而為,實際上是自殺之舉」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我雖然將家眷托給了於大海,但之後已經遁入佛門,對於他們的命運並不十分關心,芸芸眾生,各有各的歸宿,若是遭遇不測那也是他們必須經歷的劫難」
「這麼說你並不是因為家眷才出山,也不是因為家眷才反正歸來?」
「自然有一些,但不是最關鍵的」
「因為我?」
「也不全是」
「哦?」
李占春盯着張七看了許久,看的他不禁有些發毛了。
「唉」
李占春又是一陣長嘆,然後又轉向了大江。
「八大王第一次入川時留下來好多人,我剛才說過了,有的是故意留下來的,比如不聽話的,有的是不得已而為之,比如重傷員」
「四天王所部顯然是故意留下來的,我父親與八大王也不對付,而也有不得已留下來的」
張七似乎明白了一些,心情禁不住也有些激動。
「八大王與左良玉的瑪瑙山一戰死傷慘重,他當時手下有十八個義子,都是驍勇善戰之輩,號稱十八騎,那一戰就死了十個,重傷了一個」
「重傷的那人就安置在我部,雖然我父與八大王不和,但我與此人卻是關係甚好,不瞞王爺,我的一身武藝就是他傳授的,他比我大五歲,不過也只有十五歲,但已經是八大王所部孩兒營的大統領」
張七也是一陣嘆息,接下來的故事不用他說下去也猜到了。
「李將軍,你不用說了,此人是不是叫張定國,八大王的義子之一,後來沒有留在川東,而是獨自東去追趕八大王的大隊去了?」
李占春點點頭,「沒想到王爺一下便猜到了」
「還有呢?」
「王爺,自從您幾次大敗清狗後,清廷自然會翻箱倒櫃探查你的訊息,比如父母是誰,哪裏出生,最後終於得到了消息」
張七頓時心裏一緊。
「馬得功?」
李占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