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就笑彎了眉眼。
「妹妹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貞淑小心扶着她坐下,她抽了衣服旁側的帕子,笑得千嬌百媚。
陽光從她眼睫上投過去,灑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即或是女人,也能被金玉研的容貌吸引。
「就是不通傳,我才能偷偷進來,看看純嬪姐姐和儀妹妹,有沒有背着我偷吃了皇后娘娘賞的點心。」
儀貴人本來沉浸在悲傷中,被玉妍唱念做打一樣的語氣逗得發笑,綠筠亦是,把剛才拆開的年禮立刻端過來。
「你呀,就差這麼一口?喏,剛拆的茶糕,妹妹快嘗嘗。」
然而玉妍擺擺手,自己端了一杯牛乳喝着,潤了潤喉嚨,夾了一塊條頭糕不客氣吃着。
儀貴人倒也看的食指大動,跟着夾了一塊品嘗。
琅嬅挑點心的確沒得說,微甜卻不發膩,微黏卻不粘牙,配上一杯清茶,吃着真是極好。
「哎呀,這一吃就知道是皇后娘娘賞的,六宮都有份,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一樣的。」
綠筠笑的揶揄,伸手拍了拍玉妍的手腕打趣道:
「怎麼,你還想每個宮裏都吃一口啊。」
「那也不是不行,如果每個宮賞的都不一樣,那我都蹭一口豈不是佔盡便宜。」
她像只狡黠調皮的貓,然而說起吃食,大家都打開了話匣子。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期待着除夕家宴的菜式,或是聊到每個宮裏小廚房做的菜式。
玉妍來自高句麗,小廚房裏做的一手魚菜,倒是適合給小月的儀貴人補補;酸香開胃。
「不過說到酸香,從前的嫻妃宮裏據說有一品暗香湯,皇上很是掛念呢。」
此話一出,鍾粹宮正殿裡冷了下來,儀貴人剛才的喜色有些灰敗,像是年久失修的老牆,稍不注意就要掉下遮掩的牆皮。
「那個歹毒的女人,皇上就應該賜她了斷。」
儀貴人神色恨恨的,綠筠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知道自己嘴笨,只能夠一個溫柔敦厚的名聲,才能讓皇上多看幾眼。
要不是如懿自作主張,自己也不會隔三差五就被皇帝訓斥管教宮禁不嚴。
雖然自己的確有錯就是了,但如懿作為罪魁禍首,實在是……
綠筠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的。
玉妍饒有興趣看着兩個人的表情變化,忽然輕輕嘆氣,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不過,咱們皇上對她倒是個痴情種,難保哪天,她不會捲土重來,重新復寵。」
「如果真是痴情種,還會把她打入冷宮?我看皇上也是厭棄了她,沒聽說過親手把真愛打入冷宮的。」
儀貴人不屑地冷哼,冷宮,進去了就別想出來的地方。
紫禁城有冷宮開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無聲無息了結在那裏。
烏拉那拉氏,你可真該死。
或許是儀貴人臉上的殺意太重,綠筠倒是有些擔心她氣急傷了身子,拍拍她的手示意冷靜些。
「好了好了,如今烏拉那拉氏也進了冷宮,那裏遭的罪可多多了,也算是她的報應。」
氣氛又沉默了會兒,玉妍像是「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急忙忙拉着儀貴人的手,殷切叮囑。
「是姐姐不好,說起這些傷心事兒,妹妹你好好養着,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是啊是啊,嘉貴人說的沒錯,你啊最近就多吃點補氣血的東西,我會讓小廚房給你熬紅棗紅糖,你多用些,可別在小月的時候弄壞了身子。」
儀貴人點點頭,感激的看了兩人一眼,然而這時候,李玉從外面進來,行禮後一甩拂塵,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宮女索綽倫氏,恭敬聰穎,着冊封為常在,封號『榮』,與貴人白氏同日冊封,欽此。」
李玉宣讀完聖旨後,幾個人又慢慢起來,各自帶着不同的表情。
「皇上怎麼突然封阿箬為常在了。」
李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勉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