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人。她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甜蜜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我甚至不知道,她和我,哪一個更快樂。」劉沁芝補充了一句。
走過長長的走廊,在病房的盡頭,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正站着等候。
「杜太太,今天她有點不安靜,你們是不是改日再來?」
「不安靜?她不是一直都很安靜的嗎?」劉沁芝疑惑。
「是啊,她基本上是相當安靜的,可是今天一早,我來查房的時候,就看到她似乎焦燥不安,坐立不定。您也知道,她平常起來把自己打扮好,就坐在窗口發呆的。」
劉沁芝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杜太太,小心一些,雖然她一直都沒有攻擊人,但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這樣的傾向。」
「謝謝你,盧醫生。」劉沁芝禮貌地微笑了一下,攜了項曉窗的手,「走吧,進去看看她,也許她正盼望着你呢。」
項曉窗的手心,沁出了薄薄的汗。她的唇,緊緊地抿着,帶着一絲生硬的弧度。
盧醫生站在病房的門口,阻住了杜嘉文和唐翔天。
「讓她們先進去,看到你們,病人會嚴重不安。」
「思槐,我帶着曉窗來了。你知道嗎?她是沉碧的孩子……她也來……看你了。」
背着她們坐在窗口的女子,背影有些單薄。項曉窗喉嚨一哽,半天才顫顫地叫了一聲:「姨媽……」
背影似乎有些震動,卻沒有轉過身來。
項曉窗側頭看向劉沁芝,後者的眼睛有些濕潤:「她的心裏,有一個世界,我們都走不進去。那個世界裏,只有她和杜康。」
項曉窗心裏一酸,又叫了一聲:「姨媽!」
這一回,項思槐轉過了身子。她的臉,甚至比劉沁芝還保養得好。一張臉和項沉碧有幾分相似,除了眼角一圈,整張臉都幾乎看不出皺紋,肌膚仍然細膩光滑。
「姨媽!」項曉窗又叫了一聲。
「阿康……你是阿康的……」她皺着眉,似乎在苦思冥想,臉上的神色有些迷惘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