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十幾年堅持下來,倒也頗具火候。
今日他之所以用行草書寫,是因為那幅寒江獨釣圖的留白,乃是整幅畫作的精髓所在。
若是隨意題詩,很可能就會破壞畫中空疏寂寥的意境。
而雲逸所書的行草,運筆行雲流水,提按起伏,滿紙雲煙。
雖寂然無聲,卻有一種淡逸清虛的墨韻,與畫中的意境倒是相得益彰。
雲逸相信,憑藉詩筆清峻秀美,詩句簡潔凝練的《江雪》,雖不敢保證能拔得頭籌,但想來評個甲等,應該不成問題。
從雲逸在案幾前站定,到整首詩一氣呵成,僅僅只用了片刻工夫。
當雲逸放下毛筆時,在場之人皆是一愣。
「這麼快?他該不會明知不敵葉公子,自暴自棄的胡亂寫幾句應付了事吧?」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在台下時,就已經成竹在胸了吧!」
「那可是要呈送莊先生審閱的,如果字跡太過潦草,豈不是對先生不敬?」
……
台下眾說紛紜,台上的夫子也是一臉惋惜。
寫這麼快,想不潦草都難啊!
見夫子望向自己,雲逸向他微微一笑,便拿起紙張遞了過去。
「這是……」
當夫子接過紙張,這才看清楚上面的字跡,不過只是一眼,他便再也挪不開目光了。
半晌後,夫子才一臉苦笑的看了雲逸一眼。
想到莊先生還在等着,他強忍着滿腹疑問,把這張紙拿到了涼棚里。
「看夫子的樣子,該不會是沒忍住笑吧?」
「這麼短的時間,他能寫出什麼好詩來,沒看到葉公子都還在苦思冥想嗎?」
「這雲逸開蒙已有多年,卻至今未曾考過童生,用我們劉夫子的評價就是:胸無點墨,志大才疏!」
……
對於台下的議論,雲逸並不以為意。
既然你們把臉湊上來讓我打,那一會兒可別哭鼻子。
行草寫成的《江雪》,被送到了莊靜庵手裏。
乍一看,他眉頭輕蹙。
再細看,眼睛瞬間精光四射。
「好字!」
一聲驚嘆徹底蓋過了台下的議論,讓眾人一時都沒回過神來。
剛才莊先生說什麼?
好字?
怎麼可能?!
莊靜庵浸?書法數十年,見識過無數書法大家的筆墨,但卻從未見過如此筆意連綿,赴速急就的寫法。
如果不是紙上的墨跡未乾,莊靜庵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雲逸所書。
「這字……你是跟誰學的?」
未來得及細看雲逸所寫的詩詞,莊靜庵便一臉欣喜的朝着雲逸詢問道。
「回莊先生,這字乃是學生的遊戲之作,難登大雅之堂,讓先生見笑了。」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草書這種書法,而自己登台的目的,又是為了名和利,不如就厚着臉皮認下來吧!
若是隨意扯個謊,莊先生如果較起真來,恐怕麻煩會更大。
「這書法是你自創的?」
莊靜庵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雲逸,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慌亂。
可見到的,卻是一臉的平靜和坦然。
「也對!如果真是書法名家所創,我當有所耳聞才是。」
莊靜庵自嘲的笑了笑,隨後又一臉好奇的朝着雲逸追問道:「此書法可有名字?」
「草書,行草。」
「存字之梗概,損隸之規矩,縱任奔逸,赴速急就,取草創之意,謂之草書,不知老夫說得可對否?」
「先生大才,只一眼便看破了行草的筆法,學生佩服!」
「小友莫要謙虛,以老夫之見,你這書法沒有十幾年的功力,斷不可能有如此高的造詣,想來定是自小便開始浸?此道。」
見雲逸不卑不亢謙遜有禮,莊靜庵也是老懷快慰撫須長笑。
「先生過獎,學生愧不敢當。」
見莊靜庵如此誇讚自己,縱使
第5章 行草題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