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用了十足的力氣,巴掌落下,右邊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
「啪啪啪!」
接連幾個巴掌,霜月感覺臉頰疼得幾乎麻木,嘴角也緩緩滲出了一抹血跡,且耳朵一陣一陣的轟鳴。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她恨自己方才多嘴。
更恨慕鳶喜怒無常。
一股冷風襲來,慕鳶只覺臉頰被吹得生疼,不免咳嗽了一聲。
「公主,您風寒未好,還是先行移駕宮殿為好。」
「嗯。」
慕鳶點頭,落水後,她的身體還沒調理過來,的確不宜在外多待。
她捂緊湯婆子,給說話的霜花使了個眼神,霜花會意立馬安排人留下守着,看霜月受刑。
霜月霜花都是慕鳶的貼身宮女,自幼同她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前世她偏寵霜月,卻忽略了對她忠心耿耿的霜花。
她到死都忘不了,霜花拼死擋在她身前護着她,卻被亂棍打死的慘狀。
都怪她錯信了惡奴,害得霜花無辜慘死。
慕鳶眼眶一熱,看向霜花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霜花見公主直勾勾地看着她,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難道她會錯意了?
公主並沒有真的想要處罰霜月?
不等她反應,慕鳶已經轉身離去,霜花只好撇去雜念跟上。
宮女太監緊隨其後。
霜月凝視着慕鳶遠去的背影,眼底驟然迸發出惡狠狠地光芒,透着血絲的臉龐逐漸猙獰。
許久,她才收回視線,瞥見留守的宮女怔愣着看着她。
霜月面容陰狠:「管好你的嘴。」
「你要是敢說一句,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宮女腿都嚇軟了,面對霜月的威脅,她撲通跪倒在地。
「霜月姐姐饒命,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求求你饒了我。」
霜月是公主殿下跟前的大紅人,現在受罰不代表以後不能受寵,她只是個低等宮女,若是得罪霜月,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抖如篩糠的宮女,霜月心中的怨氣稍稍散了些,但對慕鳶的恨意又添了不少。
去御書房的路上。
慕鳶梳理着思緒。
她是鳳臨國最尊貴的公主,已故的皇后是她親娘,太子是她嫡親兄長,父皇是鳳臨開國皇帝。
父皇慕桓恩愛,慕鳶出生就被賜封『永寧』大赦天下。
他們希望她一生順遂,幸福美滿。
前十七年,慕鳶活得肆意自在,直到遇見陸景洲,她的人生便迎來了轉折,從此噩夢纏身。
陸景洲雖是一介白衣,但年紀輕輕就奪得榜首成為金科狀元,他得父皇賞識入翰林院為官,性子也溫和。
與慕鳶所見過的武將有所不同。
慕鳶被他吸引也在所難免。
深入了解後,她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從那以後慕鳶開啟了猛烈的攻勢,日積月累的相伴,陸景洲也對她日久生情。
她屢次向父皇請旨賜婚,皆被鳳臨帝拒絕。
無奈之下,慕鳶聽從了霜月的攛掇,自導自演墜湖,裝病求她父皇賜婚。
而後,因陸景洲要照顧他母親,又因公主府不方便為由,慕鳶寧可捨棄公主府也要搬去狀元府與他居住。
鳳臨帝本不同意,可架不住慕鳶再三懇求,只好作罷。
從那以後,鳳臨帝對她大失所望,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寵溺她。
成親當天,陸景洲向她坦白,說進京趕考時受傷落下了隱疾,不能行房事。
慕鳶雖受騙備受打擊,可看着陸景洲雙眼泛紅,又故作堅強的模樣,她哪裏還忍心責備他?
她深知陸景洲這一路不容易,越發的心疼他。
不但為他尋找名醫,還給予勢力上的幫助,把他引薦給了她的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