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連季禮也是堅定的帝黨。頗為出乎意料的,喬錦笙竟是一日比一日的站穩腳步。
鳳印還在喬蔓手裏拿着,新帝是女子,沒有後宮,宮務的話喬錦笙提拔上來的女官就可以做的很好。坦白說,端寧帝交付鳳印,更多的只是一種象徵。
一如在說,她是我的皇后。
這個冬天對喬錦笙來說過得很快,她有太多事要做。可對於喬蔓而言,實在是太慢了。
病情轉好,已經是春天的事情。雪消融了,綠色攀上宮牆。
喬蔓一遍又一遍的盤算着自己的底牌,想來想去,最終還是定格在了季禮這個名字上。
畢竟是二皇子那時候說予她的人,在喬蔓看來,他的一舉一動都透着奇怪。可要說真才實學,也是假不了的。
最重要的,他是近幾年才出現的人。
說她名不正言不順,可以女子之身為帝的喬錦笙,就名正言順了?
白家……白宵,那個少年……
宮裏最後一株鎮在冰水裏的梅花敗了,同一天,在府上教導幼子讀書的季禮聽到通報,說是有人遞了帖,想買下季家在城外的一處莊子。
季禮在短短几年裏被提拔的如此地步,家業亦是攢下了。買莊子,對他來說不是大事,當作名義上見面的理由都勉強。但季禮還是去見了來人,因為那貼上,提了一行小字。
一句前幾日他遞給陛下的摺子上的話。
喬錦笙在正經的政事上,幾乎從不避諱喬蔓。不但如此,她甚至會彎着眉遞過沾了硃砂的筆,軟着嗓子道:「姐姐來幫錦笙吧。」
像是多少年前,她不會寫女先生佈下的功課,又碰上姐姐心情好的時候。
這樣的撒嬌太常見了,喬蔓有種理所當然的錯覺。她望着喬錦笙,眼底的神色來不及掩去,可喬錦笙只是偏了頭,也不說話。
最終,喬蔓還是接過毛筆,攏起袖口,一筆一划的寫了下去。
喬錦笙托着腮,心下只剩了四個字。
歲月靜好。
其實……只要姐姐是她的,那真將天下送給姐姐,又有何妨。
只要姐姐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所有物。
喬錦笙很快發覺了這種心思里矛盾的地方,她咬着唇不說話,視線粘在喬蔓的側頰上,從墨色的髮髻到嫣紅的唇,一時間,竟是痴了。
喬蔓並沒有寫在摺子上,她和喬錦笙的字體差異實在是過大了些,直接寫上去少不得要生出事端。至於什麼事端……
仍不太習慣自己新封號的昭陽公主筆下頓了頓,待她回過神時,已是一滴硃砂墨撒在紙上。
喬蔓垂下眼,仿佛是在重新審視摺子上的內容。她的確是在看那摺子,然後把上面的一字一句,印在心底。
端寧元年的新年過的平淡無奇,喬蔓當時被端寧帝宣稱因病故不出席。她在永寧宮裏窩了太久,到開春,才總算去外面轉了一圈。
始終跟隨自家主子的玉梨在御花園裏泡了壺蓮心,擱置了太長時間,蓮心的苦澀味道早就散了大多,不過到底架不住一壺裏放了數十個。喬蔓抿了一口,苦的抿緊唇。
「公主,」玉梨想勸,但念着這個不熟悉的稱謂,只覺得陌生,「公主是何必呢?好不容易才能出來轉一轉。」
她是唯一一個還留在喬蔓身邊的舊人,此時的主子身形消瘦,又不必南巡後那次,身上多了種異樣的氣質,脆弱到讓人忍不住憐惜。
喬蔓像是沒有聽她說話,繼續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液體。
六公主和八公主難得出了佛堂,兩個人左右相伴的走着,身上都一如染了檀香一樣,莊重寧和。她們遠遠的瞅見了坐在亭中的喬蔓,八公主步子一頓,眼裏閃出些奇異的色澤。
「都快認不出來了。」六公主說。
「嗯……」八公主想了想,「就不去說話了吧?」
她們遠遠看到的還有一個人,是昔日端陽長公主身邊的大宮女,玉桃。
玉桃在宮中諸女官里的地位說得上奇特,論份位,她不是最高的,卻沒人感在她面前揚手闊氣的走。到底還是為了玉桃跟了多少年的主子,即使長公主去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