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給張科了的。右手拿着扁擔中繩子,在旁邊一家副食品店花五塊買了一包硬殼白沙煙揣進口袋裏。順着街道右邊向前走,今天是星期四,學生還在學校讀書,哪怕是中午了這街道上也是看不見一個學生,街道兩邊大多是二到三層的樓房,最高的是去年新建在鎮南去縣裏的那條公路的街道口轉角處的五層酒店。說是酒店,實際跟城裏那些一般的賓館差不多吧,也就是二十多個房間,稍微裝修了一下,供一些從縣裏下來出差的人住宿,還有一些是其他地方來這裏遊山玩水的人剛好路過這裏時住一晚。遊山玩水的人不是很多,有時一個月能有一到兩人就頂天了,主要是一些縣裏來北邊這幾個鎮辦事當天回不去的人住宿比較多。有時候一些有點偷腥的比較喜歡這裏,如果說一個月客人最多可能就是偷腥的吧。他們來這裏要麼住一晚,或者是兩三個小時,說是累了休息一會,是真累了還是假累了誰知道呢。既然叫酒店了,自然平時在這裏吃飯的就比較多,一些做生意的叫上三五客人哥們擺上一桌,這些人來到這城都是最貴的點,然後胡吃海喝,聲音大的街尾都能聽到,有些人喝多了最後抬回去。當然,不知什麼時候有些人家兒子娶媳婦啦,嫁女兒啦,子女考上大學啦等喜事,也開始在這裏擺上幾桌,光擺酒還不行,還得在外面樹起幾個拱帆,上面寫上某某親戚祝怎麼怎麼的,親戚多的能從街頭擺到街尾,整條街一派喜氣洋洋的,讓人一看以為這是很多家一起辦喜事呢。
走過幾家電器店,在一個叫孫喜電器的店前停下來。這家人姓孫,是橋頭村人,幾十年前鎮上搞什麼社辦企業還是什麼的,反正一些手藝人就被叫到鎮口安排起來。這家主人當時是村裏有名的鐵匠,於是就來到鎮上當師傅,自然也就把家安在了鎮上。到現在,他家裏人都是村裏有田地的,而他卻因為是吃居民糧而沒有分田地的。說起來也有點搞笑,一家人生活在鎮子上,而一家人的田地在村子裏,然後每年去村里種糧食,然後秋收了再把糧食運回到鎮上來吃。當然,他家也因此在鎮上佔據了一塊黃金地段的兩間地基,約有八十多個平方,而且在村口原來社工企業的地旁邊還佔得了半畝地作為菜園。這可是比後來的人強上太多了。
這家孫姓老頭叫孫德良,七十多歲,兩個兒子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三十歲,孫子最大的有十六歲,在上初三,最小的還在上小學一年級;三個女兒也已經嫁人,最大的外孫去年已經成家了,最小的外孫女剛出生半年。三個女兒有一個嫁在玉如義所在的村子裏,是玉如義的大伯母,是孫老頭最大的女兒,今年50歲。另外兩個嫁在隔壁鎮去了。
孫老頭現在沒有再做鐵工活了,把鎮口原來鐵工社的棚屋改成廢品站,老兩口白天在廢品站里守着,晚上就回到兒子店裏住。由於只有兩間三層的樓房,一個兒子一間,自然一大家子就不太好安排。大兒子在家做生意,小兒子在深圳廠里上班掙錢。老兩口的臥房在小兒子家的二樓,順便給小兒子帶孩子。平時吃飯就跟大兒子一起吃。兄弟倆一個管住一個管飯也算是一種比較好的養老方式。孩子不白帶,每月會給生活費。自然,飯也不是白管的,菜地的菜基本都是老兩口種的。菜地旁邊還兩間各九平方的豬圈,自然是養了豬的,大兒子買來豬飼料,然後由老兩口一天給豬投兩次食。
玉如義走進店裏,跟正在給一個五十多歲的穿藍色中山裝的平頭男人講解電視機使用方法的平頭小個子八字鬍男人打招呼:「叔忙啊」,然後不管對方答就不答應,直接走進到後屋裏,把伯母托他帶來的兩個西瓜放在廚房的一個水桶里,然後出來跟孫守明說」伯母托我帶來的西瓜放在後面廚房水桶里的啊「。孫守明沖他點了點頭,繼續薰霧繞的給客人介紹電視機。
再接着往前走,到鎮南街口,往河邊方向走了十多米遠,拐進一個長二十米寬十多米的院子,大約三百多平米,院子裏邊是背河(離河有百來米遠)建的六間四米寬十米進深的磚房子,不過都只有後牆,其它柱子與柱子之間是沒有牆壁的。以前這裏是鐵工社的地方,六、七十年代的二十年裏,這裏有六七個鐵工師揮汗如雨的揮動着鐵錘鍛打着青春,為全鎮(那時候叫公社)人民提供耐用的鐵鋤和柴刀之類的農具。自從改革開放後,鐵工逐漸沒落,現在已經沒有人再去揮錘鍛造了,有需要的時候都是去五金店裏購買從外地運來的價
第3章 孫老頭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