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穿着件墨綠色的大衣,看見許其琛便遠遠地笑了出來。
怎麼有種說曹操曹操到的感覺。
又不是同一個人。許其琛退了一步,想要關上門。
「哎!」宋沅言急急地跑過來,一把抓住門板,手指差點被卡住,「你怎麼一見我就要躲啊。」
許其琛像是賭氣似的,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宋沅言笑得十分討好,硬生生擠了進來,「怎麼了嘛,是因為我沒來看你?」
許其琛依舊不說話,見他擠了進來,便抱着書走了出去。
宋沅言就這樣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一步也不離,「你在這裏過得好嗎?我怎麼瞧見你瘦了點兒。吃了臘八粥沒有?」
許其琛默默地走到了自己的住所,打開了門,正想要將他關在外面,卻還是被這個狡猾的傢伙鑽了空子,順利地擠了進來。
「彆氣,氣壞了身體算誰的呢?」
一聽到這句話,許其琛便轉身冷冷看着他,盯得宋沅言渾身發毛,他終於開口,「少爺從醫院出來,還特地回家換了身衣裳?」
宋沅言愣了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完整整的襯衣領帶還有大衣外套,摸了摸鼻子尖,心虛地發問,「你怎麼知道?」
許其琛從桌上拿了火柴,將炭盆點着了,「一股子消毒水味。」
宋沅言這才明白許其琛為什麼生氣,他清了清啞掉的嗓子,坐在許其琛的床上,「我明明告訴他們了,誰也不許說出去,不能告訴你……」
許其琛站了起來,一把揪起宋沅言的領子,「那你出去,不必來了。你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必托人告訴我,省得我去祭拜。」
宋沅言一怔,抓住了許其琛的手臂,將他帶入懷中,緊緊地摟着,「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我只是不想你擔心……」
許其琛掙扎了一會兒,忽然感覺到他身上過高的體溫,撩開他垂着的額發,低下頭,就在他的懷裏用自己的額頭貼上他的。
好燙。
生氣。難過。心疼。怨懟。所有的情緒粗暴地揉在了一起,被塞進了胸膛里,上不去也下不來,煩悶地更加令人生氣。
「燒成這樣還來做什麼?」許其琛想要從他懷裏掙出來,卻被箍得更緊,這一次是宋沅言的額頭主動靠了上來,高挺的鼻子輕輕的蹭着許其琛涼涼的鼻尖,像是一個失去關愛的寵物。
「我好想你啊,我想着,要是生病了,就可以回到你身邊了。」
他的聲音因高燒而變得沙啞,像是一張粗糲的砂紙,磨得許其琛心頭痒痒的,又有些疼。
宋沅言將許其琛的手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你不要生氣了,我下次不這樣了。」
許其琛提了口氣,想要發火又壓了下來,「你下次再自己作出病來,我就再也不見你了。」
憋了半天,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什麼威懾力。
明明身體就不好,還故意弄出病來。
這麼不愛惜自己,乾脆死掉算了,任務也不用做了。
這樣的想法從心裏頭那個小黑屋裏一冒出來,許其琛就反悔了,尤其是看着他的臉。
或許是因為身在教堂附近,對着這種類似禱告的內心獨白多了一分敬畏。
算了,收回那句話,也用不着死。
不能死。讓他就一直病着,怎麼也好不了。
換了一個要求,可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他要是一直病着,那他豈不是要一直照顧他麼?
算了算了,這句話也收回吧……
別讓他生病了。
自己可真是一個麻煩的禱告者。
「你在想什麼呢?」宋沅言好像是看出了許其琛的走神,捏了捏他的下巴尖,「這麼入神。」
許其琛拍開了他的手,「沒什麼。你老實交代,怎麼病的?」
宋沅言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就是……多洗了幾次涼水澡什麼的……」
許其琛用手掐住了宋沅言的脖子,稍稍用了點力,「以後還這樣嗎?」
宋沅言立刻搖頭,「不敢了,先生。」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