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張羅的飯局,季天侯滿口答應:「倒是可以參加,我正好還有話想和邵書記交流。」
「你等着,我去接你。」厲元朗得知季天侯正在家裏,掛斷手機急匆匆走出招待所的大門,韓衛適時將車開到門口正等着他。
此次來縣城開兩會,厲元朗沒坐鄉里配給他的帕薩特,這輛車是馬勝然曾經的座駕,雖然是老款,可縣長金勝的車也是帕薩特,開出去影響不好。所以,韓衛開的依然是厲元朗的那輛老舊的捷達王私家車。
這次來縣城參加兩會,少不得有飯局應酬,喝酒是逃不過的。厲元朗就把韓衛帶上,有司機開車,上哪去都方便。
厲元朗本來想讓韓衛吃住都在招待所,可韓衛說他三哥租的房子就在附近,這幾天住在他三哥家裏,厲元朗隨時叫他隨時就能趕到,不耽誤事。
這不,厲元朗一個電話韓衛快速把車開到縣委招待所大門口,厲元朗鑽進車裏剛一坐定,便告訴韓衛開車去縣委住宅樓。
縣委住宅區由六棟樓組成,季天侯是正科級,住在一號樓,相應的面積也大一些,九十平米左右,厲元朗此前多次去他家蹭酒喝,熟門熟路。
下車走進大門口路經邊上六號樓時,厲元朗忽然想起來蘇芳婉就住在這棟樓里,多日不見,尤其方文雅的離去,不知道蘇芳婉近況如何,會不會受到衝擊。
真是想誰遇見誰,他無意中往六號樓那邊瞄了一眼,發現單元樓下停着一輛電動三輪車,旁邊一男一女正在說話,男的他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名字,女的正是蘇芳婉。
厲元朗好奇走過去,遠遠聽得出來,男的口氣不耐煩的吼着:「蘇芳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就跟你說了,你已經不是部長秘書,就沒資格住在這地方,趕緊找房搬家,都一天工夫了,怎麼還賴在這裏不走。」
蘇芳婉低眉順眼的懇求說:「胡主任,我爸臥床不能動,一天的時間又這麼短,找房子困難根本來不及,您能不能寬限我兩天,等我找到房子馬上搬家。」
「不行。」胡主任斷然否決:「趙部長發話了,你的房子已經分給他新找的秘書,人家也急等着住進來呢。」
「胡主任,真的求求您了,天都黑了,要不我明天一早就搬走,這麼晚我真是沒地方可去。」蘇芳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喉嚨處嘶啞,似乎眼淚就要流出來的樣子。
胡主任一點情面不講,心腸冷得像冰窖,他頤指氣使的說道:「趙部長是縣領導,他的話我不能不執行。今晚你就是說出大天來也沒用,趕緊着找旅店或者找賓館,半個小時之後你再不搬走,別怪我不客氣,把東西和人全都扔出去。哼!」胡主任背着手轉身氣哼哼離去。
「胡主任,我」此時的蘇芳婉雙眼噙着淚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一個柔弱女子既要找住處,又要找人搬家,床上還有個老父親需要照顧,一連串的困難如排山倒海傾瀉在她的身上,她實在扛不住了,氣得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這時,一隻大手伸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頭,低聲說:「芳婉,沒事的,有我在,你不必擔心,我來幫你。」
沒錯,說出這番令人感動的話正是厲元朗。
蘇芳婉抬起頭來,粉腮上掛着淚珠,一見是他,整個人頓時有了主心骨,徐徐站起身來一把抱住厲元朗,頭鑽進他的懷裏嗷嗷大哭。緊緊抓住他後背的衣服,一刻也捨不得撒開,生怕他離開似的。
好一會兒,她才露出臉頰,哽咽着說;「大叔,我」
厲元朗習慣性的摸着她鬆軟的秀髮,輕聲說:「不用說了,剛才我全都聽到了。」他想起蘇芳婉還有哥嫂,為什麼不叫他們來幫忙解決?
一提起哥嫂,蘇芳婉臉一紅愧疚起來。她哥哥被厲元朗介紹到邱繼元的拆遷工程隊找了一份看倉庫的輕活,掙得不少卻不安守本分。認識了隊裏一個小寡婦,一來二去倆人對上眼便鬼混到一處。
並且在小寡婦的唆使下,她哥哥監守自盜,偷倉庫里的東西往外賣,得來的不義之財全花在小寡婦身上以及二人花天酒地上面了。
後來東窗事發,邱繼元考慮到厲元朗的面子沒有報警,只是把她哥哥和小寡婦雙雙開除。這二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