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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陸霜和陸濤兩家,都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從政,頂天也就在大學擔任處級幹部。
而且他們姐弟都很聽話,不惹是生非。
但仍舊提醒他們,切記低調做人低調行事,安分守己,奉公守法。
提要求,立規矩,也是為了他們好。
在京城逗留五天,厲元朗直飛楚中市。
岳父現在這種情況,不宜飛來飛去,今後,楚中將是他的長期居住地了。
先在白晴陪同下,看望岳父。
這一見,厲元朗的心都碎了。
岳父頭髮全白,身形消瘦,早沒有了往日的滿面紅光。
躺在躺椅上,眼神呆滯望着棚頂。
「爸,元朗看你來了。」白晴走過來,趴在陸臨松耳邊低聲提醒。
怎麼會這樣?
短短几個月沒見,陸臨松身體衰老症狀超乎想像。
陸臨鬆緩緩轉過頭來,看了看厲元朗,然後又把臉轉回過去,繼續望着天棚一言不發,甚至連個表情都沒有。
厲元朗快走幾步,蹲下身體,趴在陸臨松身邊說:「爸爸,您、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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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松張啟嘴唇,慢慢悠悠說:「我知道你,你是陳縣長,小王莊的土地糾紛你們處理得怎麼樣了?」
隨後,口氣變得嚴肅起來,劈頭蓋臉的一頓批評。
有些話含混不清,白晴都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這時,保健醫生進來,要給陸臨松做檢查。
白晴和厲元朗只好退到一邊,靜靜觀察。
很快檢查完畢,保健醫生把厲元朗夫婦叫進辦公室,商量準備把岳父送到海州市療養。
那裏屬於熱帶海洋性氣候,冬無嚴寒,夏無酷暑,全年溫暖,四季常青。
況且在海州療養,有最好的醫療團隊和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對岳父身體大有益處。
上面已經批准岳父去海州療養,只需家屬同意就可以執行。
厲元朗和白晴眼神交流一番,白晴果斷點頭答應。
岳父去海州,有專人陪護,白晴不必跟隨前往。
再說,她也走不開。
穀雨身體康復速度驚人,各方面指標都正常,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伴有間歇性頭疼症狀。
醫生說,這是輕微腦震盪的反應,除了服用藥物之外,要注意休息,切不可用腦過度。
可穀雨嘴上答應好好的,經常偷偷在看課本。
他要把這段時間沒學的課程補回來,白晴勸了好幾次,穀雨依舊我行我素,暗地裏偷着學。
白晴終究不是親媽,對待穀雨不能用力過猛,生怕傷害孩子的自尊心。
要不是厲元朗正好趕上,白晴肯定隻字不提。
房間裏只有他們爺倆,厲元朗耐心規勸穀雨,要尊聽醫囑,安心養病。
穀雨低頭擺弄着手指,「外公去世,媽媽也不在,弟弟又去了國外,你更是不在我身邊,我一個人住在這麼一個大房子裏,沒有玩伴,沒有能說話的人,孤孤單單,冷冷清清,不學習還能幹什麼!」
「你是我的爸爸,可你根本沒有盡一點當父親的責任。別人一家其樂融融,而我呢?」
「很小就被人抱走,寄人籬下,過着看人臉色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弟弟的陪伴,有外公家長式的教育,讓我有了家的感覺。」
「但突如其來的禍端,讓我失去外公,見不到弟弟,又回到孤身一人的日子。爸爸,你覺得這對我公平嗎?合理嗎?」
面對兒子連聲質問,厲元朗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的確,穀雨說的沒錯,在他身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了。
倒不是白晴不好,一個女人,既要照料病中的父親,還有兩個孩子,難免會對穀雨有疏忽。
然而這種疏忽,對穀雨的傷害卻是極大的。
想來,穀雨當他的面說出這些話,一定是憋了許久。
厲元朗沉默片刻,面帶愧疚的說:「是爸爸的不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