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思強忍住淚意看着他。
良久良久。
她終於緩緩點頭,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過去,拿起書桌上的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我會儘快收拾行李搬出去!」
她的灑脫讓陸佑霆心臟微痛,悶悶的,有些喘不上氣。
「不必這麼着急,馬上是你二十一歲生日,等過了生日再走不遲。」
簡思沒有應答。
既然離婚了,這個家便已經不屬於她,現在不走,難道等着被轟出去嗎?Μ.
簡思放下手中的鋼筆,目不轉睛的看着陸佑霆,試探問:「如果我懷孕了,你還會和我離婚嗎?」
一抹光亮如流星,從陸佑霆眸底快速划過。
「你懷孕了?」
簡思心臟微微收緊。
「我是說如果。」
陸佑霆臉上難掩失望,果斷回答:「如果你懷孕了,我不會和你離婚。」
在聽見答案的那一刻,簡思沒有欣喜,只有滿滿的苦澀。
他不離婚,只是因為孩子,不是因為她。
陸佑霆扯着薄唇開口:「離婚後,希望你能和阿澈終成眷屬。」
簡思頓住,死灰一般的眼底瞬間燃起希望:「阿澈?」
阿澈?
他怎麼知道阿澈?
難道他記起來了嗎?
陸佑霆苦笑道:「好幾次聽見你在夢裏喊他的名字,想必他對你很重要吧!」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簡思心裏五味雜陳,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化為一抹苦笑:「謝謝你的祝福!我會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
目送她離開,陸佑霆悵然若失的跌坐到椅子上——
這時,書桌上的手機響了。
葉卿卿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躍。
陸佑霆接通電話,淡淡問:「怎麼了?」
電話那端傳來葉卿卿痛苦的聲音:「霆,我好難受,胸口好痛……」
陸佑霆呼吸一緊:「我馬上過去。」
說完,掛斷電話,匆匆離開書房,開車前往醫院。
……
簡思回到房間,偽裝的堅強瞬間崩塌,後背貼着門板滑坐到地上,臉頰埋於腿間,傷心的抽泣起來。
心臟像是被生生挖去一塊,血淋淋的疼。
她小心翼翼經營了三年的婚姻,終於走到盡頭。
以後她和陸佑霆再無關係。
想到這裏,心臟疼的更加厲害,哭的越發傷心。
也不知哭了多久,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是助手林瑤打來的。
她拭去眼淚,接通電話,打開免提,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和林瑤對話。
「什麼事?」
聲音像像砂紙磨過桌一樣沙啞。
聽出她的異樣,電話那端的林瑤愣了一下:「你哭了?」
簡思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搖頭道:「沒有,就是喉嚨有些不舒服。」
林瑤沒有多想,接着道:「簡教授,之前我跟您說的那個病人病情突然惡化,她的家屬剛才跟我聯繫,希望您能趕緊過去一趟。」
簡思遲疑了一下,看着熟悉的房間,本想休息兩天,調整情緒的她在經過短暫思考後,果斷道:「你跟她家屬說一聲,我立刻過去。把她的資料發我。」
也許工作是一個可以忘記陸佑霆的好辦法。
忙起來,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想他了。
結束通話,簡思拖着行李箱離開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
將行李箱放進後車廂,病人的資料也發送過來。
她坐進駕駛座,打開資料。
葉卿卿。
二十四歲。
三年前查出患有急性再生性障礙貧血。
這三年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採取藥物治療措施。
最近鼻腔頻繁出現不規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