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陽整個人木在那裏,隨即鬼使神差不受控制地抬腳走上木欄。
「公主!」身後的侍衛察覺到不對勁兒想上前,卻被阿雍抬手制止。
「公主認識此人。」
「你們幾個,跟我去附近駐守住入口,不要放進來任何一個陌生人。」
「是!」那群護衛領命退下。
阿雍看了看木欄上的倆人,握緊彎刀消失在偏道。
「祝郎?」
鄱陽眼淚汪汪的,真箇人瘋魔了一樣。
「你回來看我了,你終於回來找我了。」
她上前一把摟住那抹身影,痛苦地將頭埋在這位「祝郎」的肩胛上。
「你瘦了!」她聲音有些痛苦,所以沒有感受到懷裏的人有些異樣。
她越抱越緊,暮陽差點透不過氣。
她放在身側的右手微微抬起。
鄱陽以為暮陽想摸她頭,並沒有設防。
暮陽抬手,在她頭頂拍了拍。
「什麼東西,好甜啊?」鄱陽意識到不對勁兒,可是已經晚了。
暮陽一把推開她,用力在她膝蓋彎狠狠踹了一腳,將人帶身旁放着的馬蜂窩一併踹進了湖裏。
「啊!」
鄱陽眼神驚恐,想看清這歹徒的臉,被暮陽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真箇人撲進湖裏,眼睛因為水花的衝擊睜不開,等終於睜開眼時,木欄旁哪裏還有什麼人。
她不會游泳,只得費勁兒往下蹬水,好讓自己腦袋浮在水面。
「救,救命!」
岸邊一陣寂靜,護衛全都不見了。
等待她的,是頭頂馬蜂嗡嗡嗡的聲音。
她這才意識到,方才空氣里那陣甜味兒,是那個歹徒抹在她頭髮頂的蜂蜜。
大群馬蜂循着味道直奔她的頭。
「啊啊啊,滾開,滾開!」
「啊,好疼!」
她臉被蟄了一口,無奈只能將頭埋下水面,沖洗一下頭頂的蜂蜜。
頭剛埋下去,鼻子耳朵就灌滿了水,耳朵心裏的疼痛快要將她逼瘋,她只能在水裏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整個人狼狽不堪。
而另一邊,偏道盡頭,有一間老舊的紅木屋。
木屋門口站了個神情清冷的男人。
銀墨負手背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緩緩扭頭,瞥了一眼來人。
「我要她,死在回辰國的路上!」銀墨聲音膽寒。
「是!」來人跪倒在地,腰間別着把彎刀。
她捏着手中的紙團,那是方才那個醉鬼偷偷塞給她的,讓她設法將鄱陽公主身邊護衛調走。
阿雍抬頭,一張淡漠的臉在月光下出塵。
「主子,暮姑娘一個人在木欄上,奴婢擔心她對鄱陽公主下死手,如果提前鄱陽死在京都,恐怕會有礙我們的大計。」
「那丫頭有分寸。」提到暮陽,銀墨神情溫和不少。
他淡漠道:「下去吧,別讓那群護衛察覺到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