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認定阿紫沒有死的樣子。段正淳可是沒有欺騙她的必要。她一時愣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段正淳也沒有解釋,伸手去搭阿紫的脈搏,微運內力,向她腕脈上衝去,跟着便即鬆勁,只覺那少女體內一股內力反激動出來,顯然她是在運內力抗禦。
阿朱調皮地一伸手,便向阿紫的腰間穴道上點去。這一指正點在她腰間的「京門穴」上,這是人身最末一根肋骨的尾端,內力微微透入穴道,立時令她麻癢難當。阿紫如何禁受得住,從床上一躍而起,格格嬌笑,伸出左手扶向阿朱肩頭。
她死而復活,阮星竹、段正淳無不驚喜交集。
段正淳笑道:「原來你嚇我……」阮星竹破涕為笑,叫道:「我苦命的孩兒!」張開雙臂,便向她抱去。
不料蕭峰反手一掌,打得那少女直摔了出去。他跟着一伸手,抓住了她左腕,冷笑道:「小小年紀,這等歹毒!」
阮星竹叫道:「你怎麼打我孩兒?」立時便要動手。
蕭峰拉着那少女的手腕,將她手掌翻了過來,說道:「請看。」
眾人只見阿紫手指縫中挾着一枚發出綠油油光芒的細針,一望而知針上餵有劇毒。她假意伸手去扶阿朱肩頭,卻是要將這細針插入她身體,幸好蕭峰眼明手快,才沒着了道兒,其間可實已兇險萬分。
阿紫給這一掌只打得半邊臉頰高高腫起,她給扣住了手腕,要想藏起毒針固已不及,左邊半身更是酸麻無力,她突然小嘴一扁,放聲大哭,邊哭邊叫:「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段正淳道:「好,好!別哭啦!人家輕輕打你一下,有什麼要緊?你動不動便以劇毒暗器害人性命,原該教訓教訓。」
阿紫哭道:「我這碧磷針,又不是最厲害的。我還有很多暗器沒使呢。」
這時,李良笑道:「你怎麼不用無形粉、逍遙散、極樂刺、穿心釘?」
她止住了哭聲,臉色詫異之極,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
李良道:「我知道你師父是星宿老怪,便知道你這許多歹毒暗器。」此言一出,其餘幾人都是大吃一驚,「星宿老怪」丁春秋在武林中,可是惡名遠揚。
段正淳臉上神色又是憐惜,又是擔心,溫言問道:「阿紫,你怎地會去拜了星宿老人為師?」
阿紫瞪着圓圓的大眼,骨溜溜地向段正淳打量,問道:「你怎麼又知道我名字?」
段正淳嘆了口氣,說道:「咱們適才的話,難道你沒聽見嗎?」
那少女搖搖頭,微笑道:「我一裝死,心停氣絕,耳目閉塞,什麼也瞧不見、聽不見了。」
蕭峰放開了她手腕,道:「哼,星宿老怪的『龜息功』。」
阿紫瞪着他道:「你們好像什麼都知道。呸!」向他和李良伸伸舌頭,做個鬼臉。
阮星竹拉着阿紫,細細打量,又看看阿朱,將兩個女兒摟住,眉花眼笑,說不出的喜歡。
段正淳微笑道:「你為什麼裝死?真嚇得我們大吃一驚。」
阿紫很是得意,說道:「誰叫你將我摔入湖中?你這傢伙不是好人。」
段正淳向蕭峰、李良瞧了一眼,臉有尷尬之色,苦笑道:「頑皮,頑皮。」
李良知他們父女初會,必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言語要說,扯了扯蕭峰的衣袖,退到屋外的竹林之中。
李良看他面上並無着急為難之色,但他一直微微鎖着眉頭,顯然將心思放到了心底,苦悶着。李良直接問道:「想來他就是段正淳了,如今該怎麼辦?」
蕭峰苦悶地搖搖頭,緊咬着牙關,沒有說話。
這樣性格強硬的人,若是將心思放入內心深處,別人是無法度量的。他也很容易走進死胡同里,鑽牛角尖。一旦偏執起來,就很難解開心結了。
李良引導他從內心深處,跳脫出來。故意再三問道:「如果阿朱的父親,真是『帶頭大哥』又該如何?」
蕭峰終於忍不住,低聲怒吼道:「我不知道!」
李良心說,好了,就怕你不開口。他給蕭峰建立一些希望,說:「其實,我看未必是他。」
蕭峰的注意力一下子
0035阿朱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