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華微笑道:「是啊,當真也是事有湊巧,眼下正是我師兄弟八人每兩年一次的聚會之期。那老僕眼見情勢緊迫,不等我的囑咐,便向諸同門報訊的流星火炮點了起來。這流星火炮是我六師弟巧手所制,放上天空之後,光照數里,我同門八人,每人的流星各有不同。此事可說有幸有不幸。幸運的是,函谷八友在危難之際得能相聚一堂,攜手抗敵。但竟如此給邪教妖人圍困於此,還,還牽連到李小世叔和各位,也可說是不幸之極了。」
包不同道:「邪教妖人本領就算厲害,出未必強得過咱們李公子。再加上武功高強的玄難大師,還有我們這許多蝦兵蟹將在旁吶喊肋威,拼命一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又何必如此……」
便在此時,一個細細的聲音又傳進山洞:「蘇星河的徒子徒孫,快快出來投降,或許還能保住性命,再遲護片刻,可別怪我老人家不顧同門義氣了。」
康廣陵怒道:「此人好不要臉,居然還說什麼同門義氣。」
馮啊三向薛慕華道:「五哥,這個地洞,瞧那木紋石材,當建於三百多年之前,不知是出於那一派巧匠之手?」
薛慕華道:「這是我祖傳的產業,世代相傳,有這麼一個避難的處所,何人所建,卻是不知了。」
康廣陵道:「好啊,你有這樣一烏龜洞兒,居然從來不露半句口風。」
薛慕華臉有慚色,道:「大哥諒鑒。這種窩洞並不是什麼光采物事,實是不值一提……」
一言未畢,忽然間砰的一聲巨響,有如地震,洞中諸人都覺腳底地面搖動,站不穩。馮啊三失色道:「不好!那『黑暗使者』用炸藥硬炸,轉眼便攻進來了!」
驀地里轟的一聲大響,山洞中塵土飛揚,迷得各人都睜不開眼來。洞中閉不通風,這一震之下,氣流激盪,人人耳鼓發痛。
玄難道:「與其任他炸破地洞,攻將進來,還不如咱們出去,為李公子爭取一點時間。」鄧百川、化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四人齊聲稱是。
范百齡道:「如此大伙兒一齊出去,跟這妖人一拼。」
薛慕華道:「玄難大師還袖手旁觀吧。」
玄難道:「中原武林之事,少林派都要插手,各位恕罪。何況那淨慧是否是他們邪教派來臥底的,也要查清,所以我少林寺與他邪教,並非無怨無仇。」
馮阿三道:「大師仗義相助,我們師兄弟十分感激。咱們還是從原路出去,好教那妖人大吃一驚。」眾人都點點頭稱是。
馮阿三安排道:「薛五哥家眷,可留在此間,諒那妖人未必會來這裏。」當下他扳動機括,快步搶了出去。
軋軋之聲甫作,出三個火炮,砰砰砰三聲響,炸得白煙瀰漫。三聲炮響過去,石板移動後露出的縫口已可過人,馮阿三又是三個火炮擲出,跟着便竄了去。
馮阿三雙足尚未地,白煙中條一黑影從身旁搶出,沖入外面人叢中,叫道:「哪一個是『黑暗使者』,姓風的跟你會會。」正是一陣風風波惡。
這時,玄難、鄧百川、康廣陵、薛華等都從洞中竄了上來。
只見一個身形婀娜多姿的金髮碧目的域外美婦站在西南角上,她身前左右,站着兩個黑衣武服紗巾蒙面的女子,和十幾個高矮不等的高鼻深目的異域漢子。
當先,一個黑衣那老者正是「黑暗使者」,聲音細細地怪腔怪調用漢話,說道:「我就是『黑暗使者』,你如何待我?」
包不同噗哧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為何要裝聾啞人進入逍遙派啦,原來你的漢話這般差的,應該是『你待如何?』」
那「黑暗使者」的思維方式,與中原人不一樣,反而朝包不同道謝:「多謝賜教。」復而轉頭向風波惡說道:「我就是『黑暗使者』,你待如何?」
包不同一時傻眼了,這個情況比剛才那個幼稚的彈琴老者康廣陵,還要不堪,他真有種天下無對的感覺,難道人間的弱智這麼多麼,那也太無趣了。
可是,不得已,剛才上來時,他們收到李良「儘量拖延『一刻』時間」的任務,所以,他還是要和這個「無趣」的異域老頭糾纏下去,以爭取完成拖延時間的任務。
但是,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