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菩薩的一盞油燈。凝望燈芯上跳動的火□,上半身似若熔進油燈色光里去,不但強調出她如雲秀髮的輕軟柔貼,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益顯優美曼妙的線條。
只是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便使人感到她秘不可測,秀逸出塵的奇異美麗。
佛像殘破剝落,塵封網結,一片蕭條冷寂的氣氛。
尤鳥倦雙手負後,環目一掃,仰天發出一陣梟鳥般難聽似若尖錐刮瓷碟的聲音,以他獨有的陰聲細氣眯着眼道:「二十年哩!難得我們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這邪功異術四大魔門別傳,又再聚首一堂,廢話少說,人是我的,至於那枚『邪帝舍利』你們喜歡爭個焦頭爛額,悉從三位尊便,尤某不會幹涉。」
丁九重冷瀝的聲音從亭內傳出道:「你打的確是如意算盤,先把人要去享用,待我們為爭舍利拚個幾敗俱傷後,才再來檢便宜。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
尤鳥倦眼中閃爍?殘忍兇狠的異芒,怪笑道:「丁九重你的邪帝夢定是仍未醒覺,看來還得由尤某人親自點醒你。」
先前與丁九重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周老嘆插入道:「尤鳥倦恰好錯了!丁大帝不但非是帝夢未醒,反是因太清醒才看出你居心叵測,真妹子怎麼說?」
金環真媚笑道:「周小弟的話姊姊當然同意哩!」
忽然之間,這先到的三個人突然團結一致,抗沖尤鳥倦這個最強的大魔頭。
尤鳥倦若無其事的道:「既然三位愛這麼想,我尤某人不好勉強,勉強亦沒有好的結果。就讓我們把舍利砸個粉碎,人則讓我先拔頭籌,打後你們愛把她如何處置,本人一概不聞不問。」
金環真「哎喲」一聲,無比嫵媚地橫他一眼道:「尤大哥何時學懂這麼精打細算,人給你糟蹋後,我們還有油水可撈嗎?」
尤鳥倦仰天大笑道:「左不行,右不行,你們三個二十年來難道仍然不知長進?不明白世上有弱肉強食的道理?是否要我大開殺戒才乖乖依從本人的吩咐?」
丁九重陰惻惻道:「小弟妹子,人家尤大哥要大開殺戒,你們怎麼說?」
周老嘆倏地移到金環真旁,探手挽着她的小蠻腰,還在她臉蛋上香一口怪笑道:「妹子怎麼說,哥哥我自然和你共進同退,比翼齊眉啊!」
金環真在他攬抱下花枝亂顫的笑道:「當然是和你同生卻……不共死哩!」
當她說到「不共死」時,語調轉促,一肘重撞在周老嘆脅下去。
周老嘆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嘶,整個人拋飛開去,滾往一撮草叢去。
同一時間破風聲起,丁九重從亭內疾退後遁,而尤鳥倦則箭矢般往他追去,兩個人迅速沒入亭後依峭壁而生的密林去。
金環真悠悠地來到俯伏不動的周老嘆旁,嬌嘆道:「周小弟你確是沒有絲毫長進,二十年這麼久仍不知親夫怎及姦夫好的道理。念在一場夫妻的情份,就多贈你一腳吧!」
「砰」!
周老嘆應腳滾動,直至撞上一顆大樹腳根處,才停下來。
金環真徑自上山,沒有回頭。
李良瞧得起勁,表演二人轉麼?一時沒有了馬上對他們動手的念頭,倒要瞧瞧這兩口子想怎麼玩。
果然,那本該死得極透的周老嘆,竟從地上若無其事的彈起來怪笑道:「不長進的只會是他,今趟還不中計。」言罷得意的怪笑着去了。
這四個邪門之極的凶人的出現,使李良深切體會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兩句話的含意。也令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異日若能得空週遊大唐世界,增廣見聞,偶遇奇人異士,該是很有趣的事,可令生命更多采多姿。
夕陽的餘暉終於消失在寺外遠方地平的遠處,佛台上的一點光□成了這暗黑天地唯一的光明,映得石青璇更孤高超然,難以測度。
蟬唱蟲鳴的聲音,盈滿廟外的空間,既充實又空靈,而雜亂中又隱含某一種難以描述的節奏,使本是死寂的荒廟黑夜充滿生機。
這四個人,可真是磨嘰,周老嘆、金環真一夥,尤鳥倦、丁九重一組,互相演戲,互相戒備。
李良只能耐心地等他們演完,最終回到破廟裏,不然他
026任務完成,進階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