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言語間不由得染上幾分自豪,說着把籃子裏的飯菜端到了矮腳桌上。
李鐵兆有天賦所以家裏也樂得供出一個讀書人,雖然單是一些學雜費筆墨紙硯等的開銷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全家上下也沒少為此縮衣減食,但卻也是開心的。
李奎小時也念過書,但那時實在是太窮了,家裏供不起,讀了不久也就沒有再上了。
藍汐看着李蘭蘭已經擺上桌上的一大海碗粥還有香椿炒雞蛋、燉雞,頓時饞的不行了,算起來她已經約莫整一天沒有進過食了。
雞應該是李大叔今日現殺的,唉~李大叔一家可真是大好人,藍汐砸吧砸吧嘴發自內心的感嘆起來。
「藍汐姐姐,你快吃吧。內個我、我就先走了,明日一早我再來拿你寫好的東西。李蘭蘭盯着她言語間還是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李蘭蘭的侷促她看在眼裏,所以也就沒有再多留,送她出了廂房。
另外拿出碗碟撥了一些香椿炒雞蛋,雞塊也挑出來了大塊的給刑羨川分好。
身為一個餓死鬼把病人照顧到這份上也不錯啦,藍汐滿意的咂咂嘴。自己也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忙捧起碗就開始把飯往嘴裏扒拉。
明明是極普通的白粥,她也覺得是難得的美味。兩個菜都偏清淡些,雖然不是她的取向,但對刑羨川這種病人來說,是極好的了。
心滿意足的吃了飯,把自己的碗筷先洗乾淨放好,看着刑羨川還睡着,她只能指望自己寫字了。
從籃子裏拿出筆墨紙硯,學着自己曾經看過的往硯台里倒了一點點水磨墨。
可是拿毛筆寫字,她是真不會啊。
唉不慌不慌,藍汐你行的啊不慌,先點上油燈,把毛筆沾上墨水,颳了刮硯壁開始落筆。
第一個要買什麼來着,藍汐思酌着,第一個想到的是布料布料肯定是要買的,她這身行頭去哪都會被看作怪人其次是布料、水杯、水桶…
她看着自己寫的歪歪斜斜的兩個字「布料」真是看着都想笑,墨水好像沒有刮乾淨,宣紙一下子糊了一片。
「不對,等等。」藍汐發現自己寫的是簡體字,那不管是李奎還是李鐵兆,那都是看不懂啊。
咳…咳…
她正苦惱着,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乾咳聲,藍汐心下有些激動,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哈哈,寫字的事情總算不用愁了。
腳步輕鬆的走到板床邊上,拿開放在他額際的絹布探了探,還是有些微熱,但已經沒有那麼燙人了。
唉真不愧是退燒藥啊,刑羨川你知不知道我給你開了多大的後門呢,你可真是得好好謝謝我。藍汐厚着臉皮給自己記了一功。
刑羨川乾咳了幾聲,撐着身子想起來,藍汐趕緊扶了他一把。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粥啊」
他這是…昏倒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聽着剛才小姑娘的話,看來他們現在是住在方才那戶人家裏。他扶了扶額頭,真的覺得昏倒這件事有些令他無法接受。
這幾天應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幾天了,那人所做的一切,他遲早要全部討還。
身旁的小姑娘端了碗白粥過來嘴巴里絮絮叨叨的說着他昏倒後發生的事情,語速有些快,說的他腦袋直嗡嗡作響。
直到聽着她說把自己的玉佩給當了,他的情緒才有了些許波動,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諱莫如深起來。
「待會兒你吃完了粥,我去前院咱們燒點熱水喝…」哎呀先不說了,你先喝點粥吧,都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了。
我你就不用管了,剛才你睡着的時候我已經吃過了,雖然刑羨川也沒問但她還是自顧自的說了。
說着藍汐就端着碗舀了一勺白粥湊到他身前,動作很是熟捻。
「來吧來吧,我餵你。」
刑羨川不是看不見,只是視物有些模糊,想着這姑娘未免也太不見外了些。
他身子向後仰了仰,伸出掌心意思明了。
「我可以自己吃。」
藍汐哪能不理解他的意思,把碗遞到他手裏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