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聞言眸光一沉,但遼海她還是要去走一趟。
試了還有機會,不試試,四師父便只能等死。
唐武也知道自己說的再多,女兒恐怕還是會走一趟,便從懷中掏出一串念珠道。
「這是萬佛寺現任主持釋聞當年贈與為父的,他若見了此物,至少不會閉門不見。」
當年九龍奪嫡,萬佛寺兩不相幫卻尾大不掉,唐武曾經帶兵圍困過萬佛寺。
念珠便是釋聞給出的信物,方外之人一心向善,望唐武收兵,切莫血染清淨之地。
最終佛門答應退居遼海,才免了這場災厄。
「女兒知道了。」
接過念珠,唐朝朝收入懷裏小心的拍了拍。
「知道你就不會讓陛下與常勇侯為難,非要前往遼海。
淮北有穆郡王,趁着成道節將近,快去快回,千萬別強取。
那寺中藏龍臥虎,一定要多加小心。」
臨到分別,唐武心中有些捨不得,但女兒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
陷陣軍營中,胡大膽經過了一天的訓練,買了些小菜回了營房。
「大哥,兄弟們都買了菜的,怎還讓哥哥你破費。」
伍三與幾個兄弟坐在炕沿邊,小桌已經擺上了幾道小菜與兩壇燒酒。
「嘿,這手頭上銀子還剩下不少,訓練辛苦總得補補。
現在咱們也算是個人了,廢話少說,吃喝着先。」
一屋子六個人擠在炕上,爐子在旁邊的小倉房中,也不擔心會中毒。
「這淮城可比咱們那還冷些,大哥小的給您滿上。」
「哈哈,都是兄弟,來,干。」
一碗酒下肚,氣氛剛要活絡開,門外便傳來了指揮使的聲音。
「胡大膽?胡大膽快出來。」
「是指揮使?」
胡大膽趕忙穿上鞋,快步來到門前將門栓扯開。
「小的見過指揮使。」
頭都沒抬先行禮,指揮使卻嚴肅道。
「瞎了你的眼,看清楚了再說話。」
胡大膽聞言抬起頭,便看到了指揮使身邊的朝安公主,連忙再次行禮道。
「小的該死,不知公主駕到。」
「這麼久了也不來找本公主,是不是沒有再生紅斑便給忘了?」
唐朝朝明日便會返京,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她可是一直記着的。
「回公主的話,小人確實好了,並未再發病。」
「嗯,應該是你以前吃的不好,脾虛而已,這瓶藥你拿着吃,以後要按時吃飯。
但切記不可吃的太飽,七到八分足矣。
每日一粒,再加上你平日鍛煉,兩月左右便可痊癒。」
胡大膽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他一個爛命之人,公主卻還記着。
紅着眼眶將瓷瓶雙手接過,俯身便跪地道。
「小人謝公主!」
「快起來吧,天寒進屋早些休息。」
唐朝朝對着指揮使點了點頭,指揮使沉聲道。
「還不快進去。」
「是,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等唐朝朝走了,胡大膽卻落下了眼淚,來到桌前將藥瓶收進懷裏。
「胡大哥,這是好事,哭甚。」
「公主還真是體恤咱們,要是她早點來淮北就好了。」
「咱們別說了,大哥咱們喝酒。」
伍三拿起酒罈子,一伙人勸着胡大膽才抹乾淨眼淚道。
「喝酒!」
這黑沉沉的天,好似被一縷光透過,越來越大,可怕的從不是苦難,而是看不見希望。
不管往後如何,但這一刻,喝酒的人非常確定,好日子就在眼前。
「表妹,代我向家中報個平安!」
日次一早,唐朝朝告別阿爹唐武,便背着劍匣與包袱騎上絕影朝着城外而去。
來時數萬軍士,走時孤身一人,直到了城門外,遠處一隊軍士正繞着淮城跑步,其中傳來了二表哥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