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父母又沒有兄弟姐妹。祖父與祖母,和外祖父與外祖母都早已離世,可謂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村民們見他可憐,偶爾也會施以援手。
不過多數時候,他只能與村民們一同上山覓食。
每次上山都充滿危險,但幸運的是,葉寒和村民們一直都未遭遇村民們所說的那些危險。
就這樣,他度過了艱難的三年。
……
在天空即將被夜幕完全籠罩之時,葉寒才匆忙回到了村里。
「小寒,回來啦。」一個拎着菜籃子的中年婦人,笑容和善地和葉寒打了個招呼。
「是呢,趙嬸。」葉寒微笑着向趙嬸點了點頭。
打過招呼後,他沒有過多停留,便徑直朝家中走去。
「唉,真是可憐啊……」趙嬸眼神複雜,看着葉寒漸行漸遠的身影,嘆息着。
哐當……
葉寒用鑰匙打開了自家院子的大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塊塊種滿蔬菜的菜地。
這些蔬菜的種植者不是別人,正是葉寒本人。
走進院子,葉寒隨意地掃視了一下菜園子,緊接着便背着竹簍向柴房走去。
把竹簍中的柴火擺放好後,他用身上的衣服,草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拍了拍手,又朝菜園子走去。
來到菜園子,葉寒停留了片刻,隨後採摘了幾株一寸來長的同種蔬菜。
他將蔬菜放在鼻前,輕輕嗅了嗅,那清新的香氣。
「就你們了。」
很快,葉寒迅速地拿起剛剛採摘好的蔬菜,快步走向廚房。
廚房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座灶台,和一些零星散佈的鍋碗瓢盆外,別無他物。
葉寒來到廚房東邊角落的一個位置,蹲下身子,輕輕地將一塊木板從地上取出,隨即地面上就顯現出了一處一尺半長寬高的地坑。
地坑裏靜靜地躺着幾顆如手掌般大小的白薯,這是他前幾天從山間辛苦帶回來的,而這就是他今晚的晚飯主食。
葉寒小心地拿出一顆白薯後,又緩緩地將木板重新蓋在了地坑上。
架好柴火,在鍋中摻入水後,蓋上鍋蓋,等到水快要沸騰時,自己才把手中的白薯丟進了火堆中。
隨後,他仔細地清洗了三遍蔬菜,待到水滾開之際,將它們輕輕地送入了鍋中。
過了兩刻鐘,葉寒的晚飯便大功告成了。
一碗散發着清香的蔬菜湯,和一顆烤得金黃的白薯。
葉寒把白薯均勻地分成了三份,分別放入三個碗筷中,然後他面色平靜地說道:「爹,娘,開飯了。」
然而,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靜得仿佛連人的心跳聲都能清晰地聽到。
此時的葉寒坐在椅子上,宛如雕塑一般,沒有絲毫的動作。
過了差不多三十息,葉寒的臉上從原本的平靜,變成帶上了一點笑容,直到此刻他才開始吃起碗中的白薯。
吃着吃着,葉寒原本的笑容慢慢的消失,逐漸蛻變成哀傷。
嘀嗒嘀嗒……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般從葉寒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地上,宛如在乾燥的地面上敲出了點點漣漪,使原本乾涸的地面增添了幾絲潤澤。
而他這種令人心碎的吃飯場景,早在三年前父母離世後,就如影隨形,一直延續至今。
葉寒深知爹娘已離他而去,他的這些舉動,無非是想給自己那顆破碎的心尋找一絲慰藉,讓自己略微好過一些。
當然,另外兩個碗中的白薯他自然也不會錯過,因為他深知,只有好好地活着,才對得起母親臨終時的殷殷囑託。
「寒兒,娘親要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
晚飯後,葉寒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不過,今日的他並未如其他村民一般倒頭便睡。
他小心翼翼地從胸前的衣物中,掏出了那隻白色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