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廚子卻也不理會芙蓉說什麼,只是拍着付三的大腿一路嚎喪似的:「大夥都來瞧瞧,吃了一品樓的飯菜,我兄弟這個大活人如今癱瘓了,話也說不出了,這可怎麼辦呢,大夥說,應該不應該讓一品樓賠銀子。」
圍觀的人被胡廚子煽動的起了勁兒,見地上躺的付三如死狗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品樓的招牌,嘴裏嗚嗚咽咽,卻說不出話來,便紛紛自責芙蓉:「還是給人家醫病要緊,一品樓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
「說的也是,有次我在街上秤了半斤果子吃,沒想到裏面有個小石子,硬是把我的牙給硌掉了,可是後來我去找他們掌柜的理論,他們硬是說我故意的,想訛他們的銀子,現在做生意的,良心都餵了狗了。」
眾人拾柴火焰高,這會兒把芙蓉說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胡廚子卻越來越得意,跟唱戲似的說上兩句,又拍着付三的大腿,然後還偷偷望一眼芙蓉。
一品樓門口人頭攢動。
芙蓉站在台階之上,遠遠望着陸掌柜就站在聚仙樓的門口,雙手抱懷,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不用說,這一次,又是陸掌柜指使的了。
陸掌柜倒能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重來。
楊波只得小聲對芙蓉說:「不如,賠這些無賴一點銀子算了,不然,讓他們這麼鬧着,況且還是隔三差五的來鬧,倒不是辦法。」
「不能賠他們。若是這次賠了,以後有賠的時候呢。」芙蓉斬釘截鐵。
「幹什麼的?躺在一品樓門口做什麼?」陳九年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衙役。
陳九年擠到人堆里,嘩的一聲。從懷裏抽出佩刀來,先是用刀尖指了指胡廚子,然後用刀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付三:「你倆做什麼呢?」
當刀尖划過胡廚子臉的時候,他還是很緊張的,一雙手都出了汗,生怕陳九年的手一松。他就被毀了容了。
可眼瞧着身邊看熱鬧的人多,他又來了精神,直拍着付三的大腿叫嚷:「哎呀,一品樓跟衙門的人勾結在一處了,你們看看,我們老百姓,哪裏還有說理的地方,吃了他們的飯菜,快把人吃死了,這會兒還抽出刀來要殺了我們滅口呢。」
陳九年的到來。無疑是火上加油,聽胡廚子這樣說,陳九年便踢了他一腳:「嚎叫什麼?一品樓怎麼惹着你們了?我瞧着你們面熟,哪來的無賴?」
胡廚子也不接話了,只是眯着眼嚎哭。
雖是嚎哭,可雷聲大雨點小。瞧着哭的很痛,卻沒有一點眼淚。
大夥本來就十分同情胡廚子他們,如今見衙門的人也拿胡廚子他們開刀,便紛紛指責起了陳九年:「你們做衙役的就不讓老百姓說話了嗎?人家是吃了一品樓的飯才躺下的,你們還想殺了他們?」
「就是,衙役也幫着一品樓說話,這背後定然有勾結。」
更有甚者,見陳九年等一幫人長的粗壯,說話又不客氣,便更為胡廚子他們抱打不平。指着陳九年道:「大夥揍他。」
陳九年雖舞刀弄槍,成親以後,疏於練習,手腳也笨了不少,如今大夥的巴掌。拳腳跟雨點子似的,陳九年躲也躲不及,被揍的跟皮球一樣,不一會兒,臉上就腫了,嘴唇有兩根香腸那麼粗,一柄大刀也不知被誰踩在腳下,只聽到「哐當哐當」的響聲。
芙蓉與楊波趕緊鑽進人群里救陳九年,實在救不下,芙蓉只好吆喝了一聲:「縣太爺來了。」
平時,芙蓉是不拿縣太爺做噱頭的。
可如今,也顧不得那麼些了。
眾人聽說縣太爺來了,這才收了手,四下張望:「縣太爺在哪?」
陳九年撫摸着腫漲的臉道:「縣太爺來了就好,等着吧,非得把你們都捉去吃牢飯,讓你們打。」
可四下望望,哪裏有縣太爺的影子,且人越聚越多,陳九年也認不出到底是誰打的他了。
「好啊,一品樓的掌柜在騙人,接着揍他。」眾人又要揍陳九年,可陳九年早趁着剛才的空當,鑽出人群,一路小跑的不見了。
人群里這才稍稍靜下來:「衙役也不經打,打兩下就夾着尾巴跑了。」
「可不是,平時耀武揚威的,幫着一品樓說話,這下衙役也跑了,掌柜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