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己想到這一層,也吃了一驚,卻又嘆氣:「看來,白家二小姐的事,是朕錯怪了白芙蓉了。」
七公公默默低着頭。
「朕一直覺得,她想攀附富貴,甚至想把她妹妹嫁進宮裏,朕覺得她像別的女人一樣,是個勢力的,沒想到,今兒在太后面前,她竟然敢違抗太后的意思。」
七公公附和着:「誰說不是呢,若惹了太后生氣,那可是死罪。」
「朕記得你說過,尚知守想要收一個學生,叫白葫蘆的,是白芙蓉的弟弟,朕是准了的,你可知會了尚知守了?」
七公公面有喜色:「奴才知會過了,尚大人,蘇大人謝皇上隆恩。皇上還說,讓白葫蘆進宮來跟阿哥們一塊讀書呢。」
皇上立在那想了想:「本來朕讓白葫蘆進宮,是做給白芙蓉看的,如今……」
「皇上後悔了?」
「君無戲言。」皇上嘆口氣:「既然說讓他進宮來習學,就讓他進宮來習學吧,橫豎,尚知守也忙的過來,再說,那個白葫蘆比阿哥要年長几歲,應該也不調尚知守教他,也不會很費力氣。」
「是。」
入夜。
淅淅瀝瀝的又下了一場雨。
乍暖還寒。
蘇家下人說,蘇老爺會親自來一趟。
可直到天黑,依然沒有見蘇老爺的人。
或許,蘇老爺官府里還有事,給耽擱了吧。
芙蓉縮了縮衣袖,關上了大門。
燈影下,春娘拿着剪刀在剪花樣子,小巧拿着抹布在擦桌上的灰,茶茶飛針走錢。忙個不停。
葫蘆撇嘴道:「二姐從宮裏回來就馬不停腳的刺繡……」
「那是馬不停蹄,不是停腳,沒文化。真可怕。」芙蓉不禁揶揄了一聲。
葫蘆哼了一聲:「大姐,就你有文化。哼,二姐都要嫁人了,你還不嫁人,你都老了。」
芙蓉……
茶茶用心繡着一塊白手帕,手帕上是一隻老鷹。
老鷹的爪子銳利無比,茶茶湊在燈下變換着不同顏色的絲線。
春娘探頭看了一眼道:「茶茶,這老鷹。雖說繡的逼真,可姑娘家的,即便是夫人們,哪有喜歡這圖案的。她們大多喜歡花啊草的,你這種繡法,這手帕,怕是不好出手…….」
茶茶低頭笑了:「春娘,這手帕。我不賣的。」
「那你繡來,自己用的?」
「也不是自己用的。」茶茶咯笑。
「那是……」春娘不解了。
茶茶反而用手捂住手帕:「春娘,你別問了,反正,我是有用處的。」
芙蓉坐着喝茶。她心裏隱隱約約知道,這手帕,茶茶是要送給誰的了。
即便是送給他,也不用如此加班加點的趕工吧?甚至為了這手帕,茶茶的晚飯都沒用。
夜已深了。
芙蓉打了個呵欠,準備去睡下,葫蘆卻問她:「大姐,你聽到大門口有人敲門嗎?」
「沒有,你聽見了?」
葫蘆點點頭:「我聽到有人敲門,敲了好半天了。」
「你都聽見有人敲了好半天了,現在才說?」芙蓉起身去開門,留下撇嘴的葫蘆:「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想想,有人敲門,萬一是有人送東西給咱們吃呢?」
進來的人,如落湯雞一般,哪裏是送東西吃的,分明是蘇暢。
蘇暢淋了一身雨水。不等芙蓉說話,他便脫去了外面穿的夾襖,一面又甩着發間的水道:「白芙蓉,你耳朵不好使了嗎?我都快淋死了……」
「不是還沒死…….」
蘇暢……
蘇暢坐在椅上,春娘忙遞上來毛巾,擦了好一會兒,蘇暢身上才算不滴水了:「本來我爹想親自來坐一坐的,可是不見你們家開門…….」
春娘一臉歉疚:「府里地方太大了,大門口離中堂甚遠,大門口旁邊,是有一間屋子,尋常人家,是給下人住的,以方便開門,蘇公子也知道,我們哪裏用的起下人,所以那房子空着的,以至蘇公子敲門的時候,我們都沒聽見。」
「不然,我把蘇府的下人撥一個過來,住在門口那房子裏給你們守門?」蘇暢
第443章 葫蘆要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