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喝隨你,只是那個男人……這個時候竟然還不出現,未免太不厚道。」
「皇上當真覺得存在那個男人?呵呵,那我還真得好吃好喝的養着,等到**個月以後,咱們自見分曉。」芙蓉也有些生氣。
前一陣子不還策馬奔騰的嗎?怎麼這會兒,就聽信了太醫的話?
皇上的眼睛裏全是失落,迷茫的站了會兒,他差點跌倒,伸出手來扶住桌子,定了定神,這才叫七公公:「咱們回宮。」
芙蓉頹然倒了藥,春娘等人還是傻傻的站着。
倒是葫蘆機靈:「太后怎麼知道大姐在喝墮胎藥?」
小巧附和着:「太后帶着太醫來,一定是有備而來,自然是有人通風報信。」
春娘嘆氣:「這事,總是紙里包不尊,廄的人…….人人長着一張嘴。」
「二姐,你有腰牌,常常能進宮陪太后說話,大姐的事,是不是你告訴太后的?」葫蘆瞪着茶茶:「春娘不是交待咱們不准亂說嗎?你答應了的。」
「葫蘆,別這樣跟你二姐說話,我的事,不干你二姐的事。」芙蓉忙打斷他。
茶茶輕輕笑笑,露出嘴角的梨渦,一時眼裏又流出了眼淚。心裏又空,眼裏又澀,飯也沒吃,失魂落魄的回屋去哭了。
更有甚者,有人開始往白家扔小石頭。還有斷斷續續的罵聲,賣香油的貨販走到白府門口,都要踮腳往裏望望,然後才挑着東西心滿意足的走開。
白家成了廄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在太后離開以後,茶茶成日的哭濕枕頭,整個人瘦的不像樣子。
每日深夜,院子裏都傳來她抽泣的聲音。像是含冤的女鬼。
芙蓉只得去安慰她:「茶茶,大姐知道,一定不是你告密的。」
茶茶躺在床上扭過身來。眼紅的像成熟的蜜桃。
「大姐知道,你心裏有皇上。時時刻刻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給皇上,你跟大姐是一家人,大姐這事,若是太后知道了,自然對你的名聲也有損,你自然不會做這損人不利已的事,這事在廄傳開了。太后自然是知道的,不能怪你。大姐反倒要給你道歉,此次因為大姐的事,讓你受了牽連吧?」
茶茶只是低聲抽噎。
「你不要哭了。大姐的事,總會水落石出的,到時候,太后還會喜歡你的。」
「大姐,你老實說。你真的沒有………」茶茶凝視着芙蓉。
如今,芙蓉說什麼,怕都是多餘的,她能做的,只能讓時間來證明了。
她本來做着衣鋪的生意。
那些王公夫人。大家小姐,時常來她這裏做衣裳,雖不是日掙斗金,但也門庭若市,能掙些家用銀子。
且芙蓉雖說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些,又總會嘔吐,全身也沒什麼力氣,可手上的針線,卻一點也沒有馬虎,做的衣裳,不管是尺寸,還是繡花,甚至連用料,都是一絲不苟。
可不知怎麼的,漸漸的,來做衣裳的人越來越少。
一開始芙蓉問起,有序人還找些藉口:「家裏的衣裳已經夠多了,暫時不必做了。」
到最後,那些來拿衣裳的夫人甚至像看怪獸一樣看着芙蓉,甚至一句話也不願多講,拿了衣裳便走,還有幾件做好的衣裳,夫人們沒有來拿,芙蓉便親自送去,可到府門口,又被看門人驅趕:「夫人說了,那些衣裳不要了。你們自己留着穿吧。」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自己知道,又何必我們說出來。」
連看門人都嘲笑她。
芙蓉知道,這一切,只關於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現在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這裏的人,都害怕。
衣鋪的生意,基本上是黃了。
衣鋪的生意黃了,白家算是沒了營生,沒了營生,要在廄如何立足呢。
雖說沒有生意,芙蓉還是有些不死心,白天的時候,還是喜歡坐在衣鋪里裁裁剪剪。
外面的詢完了,漸漸的,草長出了嫩芽。又漸漸的,路邊的楊樹葉子,悄悄鑽了出來。
已是初夏了。
「美女,家住哪裏?美女,家住哪裏?」芙蓉坐在衣鋪里打瞌睡,卻聽到蘇家的小八哥在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