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為了見皇上,她不得不在衣鋪里守着。
可想到小羊的慘死,聽着耳朵邊的雷持續炸開,她的臉色都白了。
蘇滁身關切的問:「白氏,你的臉色?你怎麼了?是要生了嗎?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叫產婆?」他有些驚慌。
芙蓉搖搖頭:「我只是害怕打雷。」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蘇暢笑笑:「既然沒事,就快把羹湯喝了吧。」
「皇上——駕——」「到」字還沒說出來,七公公的嘴就被皇上給捂住了:「朕是偷偷來的,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
七公公尷尬的跟在皇上身後。
皇上果然是偷着來的。
今日宮裏事務繁忙,且自從芙蓉懷了身孕,太后也禁止皇上到白家來,怕讓天下百姓胡亂議論。在太后看來,如今跟白家,跟白大小姐沾上關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蘇暢就是個例子。成天被不明真相的人揍成烏眼青。
皇上借着給祖先燒香的時間,偷偷溜了出來。
偷偷跑出來,也沒敢坐轎子,走了一路,累的氣喘吁吁,見衣鋪長案上放了一碗羹湯,皇上端起來「咕嚕咕嚕」喝了,甚至,連嚼也沒嚼一下。
蘇暢目瞪口呆。
這羹湯,是他讓老媽媽親自做的,為的就是給芙蓉解暑氣,沒想到,芙蓉沒喝,倒便宜了皇上。
芙蓉看到皇上,已是欣喜萬分。皇上來了,那就可以給茶茶一個交待了,自己再也不用失信了,也不用如坐針氈了。如今萬事大吉。
芙蓉的喜色被蘇炒在眼裏,蘇暢有些淡淡的憂傷,這個白氏。看到皇上,用的着花痴成這樣,笑的那麼燦爛,不怕動了胎氣?
皇上見蘇暢盯着芙蓉看,便有意遣走他,眼神示意了好幾次,蘇徹是沒有走的意思。
皇上只得明說:「蘇暢,你不是該回府了嗎?」
「我怕…….」蘇暢本想說,芙蓉怕打雷,他想在這兒給芙蓉壯壯膽。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只得改口道:「我怕……打雷。」
「怕打雷,回府去吧。」皇上交待。
蘇暢只得黯然離開。
皇上威風凜凜的道:「朕沒想到,自己的護衛竟然連打雷都怕,唉。還是朕的膽量大些,不管是颳風下雨,打雷閃電,朕從來沒有怕過。」
「咔嚓——」又一聲響雷。
皇上嚇的直縮脖子。
「啪啪啪……啪啪啪…….」本來以為這天氣是要下雨,沒想到竟然毫無徵兆的下起了冰雹。
每一個冰雹,都晶瑩剔透,有雞蛋大小,跟坐了火箭一樣,「嗖嗖嗖」的從天而降。
皇上七公公他們躲避不及。身上挨了冰雹,痛的眾人「哎喲哎喲」直叫。
這麼大的冰雹,簡直是百年一遇,芙蓉都嚇傻了,抬頭望着無窮無盡的冰雹直刷刷的落下來。甚至忘了請皇上進屋。
皇上還沒被砸傻,知道自己進屋來。
幾個小太監狼狽不堪。他們本來抬着一大盆冰,如今受了驚嚇,失了手,冰摔出老遠,一直摔進土堆里。
七公公有些憐惜的望着那些冰,如今怕是不能要了。
下冰雹,莊稼受損,牛羊遭殃,連人都不能倖免,眾人憂心忡忡,唯有葫蘆一個人在廊下又蹦又跳,歡天喜地:「哎呀,我正發愁大姐帶回來的吃食怎麼保存,可不就下冰雹了,這回撿幾個冰雹來用,東西就不會壞了。」
他拿個盆子,試圖去撿幾個冰雹,冰雹實在大的驚人,砸在身上生疼,他只得暫時忍住。
皇上被蜜蜂叮咬,雖是消了腫,可臉上還是有斑斑駁駁的傷口,如今被冰雹給砸了,他更顯的狼狽。由七公公扶着躲進衣鋪里,他用衣袖揩揩臉上的冰渣兒:「朕就知道,一見白芙蓉你,就天地不容。」
「皇上怎麼這樣說?」
皇上撫了撫被冰砸的起了疙瘩的腦袋道:「遇到你,不是下雨,就是打雷,又或者下冰雹,若有下次,不定還會出什麼么蛾子,天上掉下來一坨牛糞也有可能…….
皇上本不會說這些喪氣話,只是腦袋上實在太疼了。
七公公小聲道:「皇上,不如奴才給你用冰敷一下傷口?或許就不疼了。」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