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臉上擠出一點笑來,她盈盈跪倒,嘴裏聲音也十分清甜:「皇上——」
皇上嚇的後退一步:「你想幹什麼?好好說話。」
「賠!」芙蓉站起身,指着小巧手心裏捧的百鳥金釵:「是皇上弄壞的,皇上總得賠吧?」
皇上笑起來:「朕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遇見過,敢讓朕賠東西的。」
「那是因為皇上沒遇見我,若是遇見我,早就讓皇上賠了。」
半個時辰不到,雨就停了。
夏季的天空,果然跟孝子的臉一樣。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天空澄淨。
狂風也沒有了影蹤。
那些被風吹倒的,被雨打趴下的花朵,又開始燦爛起來。
王爺領着眾位大人來請皇上移步到後花園。
見皇上好像在跟芙蓉說什麼話,芙蓉又一臉氣憤,皇上也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眾人便在四五丈遠的地方站住了,並不敢上前。
七公公小聲提醒:「皇上,怕是新人要行拜禮,要入席了。」
這次,倒不用七公公怎麼催,皇上便提着袍角向後花園而去。
王爺等人低頭跟在皇上身後。
「最近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皇上好不容易駕臨王府,竟然又遇上了暴雨天,還好這暴雨很快就停了,倒不影響皇上觀禮的興致。」王爺拱手道。
皇上冷哼一聲,卻沒說話,又走了幾步。走到一簇海棠花下,見那海棠花開的正艷,便掐下一朵在手裏揉着道:「下不下暴雨倒是其次。關鍵是王爺你府里也太擁擠了。」
王爺訕訕的:「府里本來不小,只是今日承蒙大夥賞臉。紛紛來府里賀喜,所以才擁擠些。」王爺說着,停下腳步,示意身後的那幫人別跟的太近,以免讓皇上厭煩。
皇上聽到身後突然靜了下來,見那幫人噤若寒蟬的遠遠跟着,便招手笑道:「朕不是說的你們。朕說的是,在廊下避雨,都能碰到仇人,真是稀奇。」
皇上竟然用「仇人」這個詞。眾人駭然而又摸不着頭腦。
這世界上。皇上的仇人,不是都死過了嗎?
記得新帝也就是宋其真登基後不久,約有兩年的模樣,皇上的一個哥哥,別的妃嬪生的孩子。倚仗着先帝寵愛,而又手握廄兵權,便以下犯上,先是進宮不下馬,然後便是籠絡宮裏的大臣。想要奪取政權,皇上得知以後,迅速的埋伏下人手,不到兩日,便將這哥哥拿下,結果,這位哥哥,被賜毒酒而死。
那時,宮裏便傳出一句話,皇上的仇人,離喝毒酒不遠了。
眾人紛紛幸災樂禍的望向芙蓉。
芙蓉卻是淡定自若。
新人行禮,本應在喻府舉行。
奈何喻府遙遠,王爺又舍不下女兒,且皇上親自駕臨,已是無尚榮耀,於是,這行禮,便在王府舉行了。
一時間聽到有人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一時間又有人喊:「請新人入洞房。」
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看着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娶了格格,芙蓉激動的落了淚。
皇上小聲道:「又不是你成親,你哭什麼?」
芙蓉沒理他。
格格由喻只初牽着,經過芙蓉身邊時,特意行了禮。
這讓芙蓉受寵若驚。
王爺不忘道:「芙蓉給你備下了一支金釵,很是名貴,你收下了芙蓉的賀禮,當好好疼愛芙蓉的這個弟弟,知道嗎?」
這本是客氣話。
格格卻沒聽明白,什麼金釵?她竟然是一無所知的。
王爺望向芙蓉。
「王爺,格格,其實芙蓉姐是給格格準備了…….」小巧試圖解釋。芙蓉拉住了她的衣袖,如今說那些,又有何用呢?
皇上頗有興致的坐在上首,目不轉睛的盯着尷尬的芙蓉,似乎是在瞧笑話一般。
芙蓉將那摔壞的百鳥金釵緊緊的藏進袖裏,她的臉紅的像院子裏新開的花:「王爺,其實…….」
王爺笑笑:「沒關係,可能是之前沒時間給格格,現在給也是一樣的。」
王爺本是無心之言,可卻讓芙蓉騎虎難下,一時間手心裏汗涔涔的,不知接下來應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