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親自端了藥酒給小巧擦洗,藥酒這東西,活血化瘀,是極好的。
只是小巧的手腕傷了好幾處,青紫遍佈,芙蓉又怕她疼,擦洗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敢用力。
小巧熱淚盈眶:「芙蓉姐,真對不起,又害的你們擔心。」
「你沒事就好,這藥酒對你的傷有幫助,歇着吧。明日還能去小酒館幫忙嗎?若不能,我去替你一天。」
「我行的。沒事。」小巧擦擦淚。
如此,芙蓉只得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問什麼。
小巧不願意說出來,自然是有苦衷的,自己又何必去問。
星夜朗朗,涼風習習。
月牙半彎着身子掛在天空。
滿地銀白,如九月風霜。
葫蘆見芙蓉從小巧房裏出來,激動的奔過去拉着芙蓉的衣袖問:「大姐,小巧姐有沒有說,她的傷是怎麼弄的?」
芙蓉搖搖頭。
葫蘆不禁嘆氣:「依我說,肯定是楊大叔打了她,不然,她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在廄里,小巧姐可沒有什麼仇人。」
葫蘆像極了福爾摩斯。
芙蓉點點他的額頭:「這事我上着心呢,你去睡吧。」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去看書,不是很快要考秀才了麼?」
「哼。」葫蘆轉身往房裏去:「我還是去睡吧。」
次日,小巧依然去小酒館裏幫忙。
起來的很早,甚至沒來的及用早飯。
天傍晚的時候,又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來。
一切都跟往常一樣。只是小巧的胳膊,芙蓉留意着,青紫的地方越來越多。
先前跟銅錢似的那麼大,後來慢慢的。青紫的地方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小巧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可白家人問起的時候,她什麼也不願意說。有意隱瞞,問的深了。她便找個藉口,說是走路沒留意,摔倒了。誰會接二連三的摔倒,如今夏至,天熱,地上的水份差點被吸乾,她總不至於滑倒。
芙蓉能做的。便是給她塗塗藥酒。
可藥酒去瘀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小巧受傷的速度。
小巧的手腕幾乎變成青紫的。
春娘始終不放心,給菩薩上了香,便悄悄對芙蓉說:「不如。明日我去請個大夫,或許,小巧是得了什麼病?」
芙蓉搖頭。
小巧手腕上的青紫,只在手腕處有,擦藥酒的時候。她仔細打量過的,甚至小巧的胳膊肘兒以上都沒有,為何單單手腕上有青紫呢,這定然不是什麼病。
芙蓉悄悄留了個心眼。
這日小巧早早的就起了。因為天下暴雨,電閃雷鳴的。小巧只能坐在中堂里等雨停。
夏季雨大,豆粒般的雨直直的砸下來,白家大院那面湖裏,湖水也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
用過早飯,雨差不多要停了。芙蓉還沒有起床。
小巧不禁關切的道:「尋常這個時候,芙蓉姐早起來了,怎麼今日還沒有起呢?」
「我大姐……」葫蘆本想八卦一回。可想想芙蓉那陰森森的眼神,他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一大早起來,他就上竄下跳的去找芙蓉,問能不能支領一兩銀子,他想帶青兒去廄里買風箏,芙蓉正躺床上看蘇暢送的玉佩,見葫蘆進來,便假裝睡着,葫蘆何其聰明,撓撓芙蓉腳底板,她就得投降,只是並沒有給他銀子,而是接着在床上躺屍,並告誡葫蘆說:「風箏是春天放的,如今已是盛夏,放什麼風箏,把腦袋閒壞了嗎?」
葫蘆無法,只得恨恨的吃早飯,看來,跟青兒出去玩,是沒戲了。
小巧見葫蘆欲言又止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抬手間,她的手腕疼的鑽心,她只得把手平放在膝上:「葫蘆,芙蓉姐怎麼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
「我…….我不知道。」葫蘆趕緊把嘴合上。
「你真的不知道嗎?平時你的消息可是最靈通的了。」
葫蘆禁不住夸,實在想說出芙蓉裝睡的事,可想一想芙蓉的彪悍,她凶起來,不是六親不認,駟馬難追麼,還是算了,別為了一時之快,到時候挨一頓暴打。
雨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