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上下透着一股焚香的味道。
趙副將咳嗽了一聲。
天氣乾燥,芙蓉才想起來,說這一通話,還沒有喝上白家的茶水,這實在是失禮。
她想叫小巧上茶,才想起來,小巧去楊波的酒館裏忙活着,至今沒有回來,春娘領着茶茶去廄里添置東西,剛剛出門,葫蘆上茶?還是算了,他只有惹禍的時候,才最精通,芙蓉本想親自去泡茶,沒曾想蘇暢卻端了茶來,跟個小丫鬟似的:「趙副將請喝茶,夫人請喝茶。」走到芙蓉身邊,他笑了笑:「你喝不喝?」
芙蓉沖他使使眼色,讓他出去。
蘇暢抱着茶托小聲道:「又不是外人,聽一聽也無妨礙吧。」
趙夫人已認出了蘇暢:「這不是朝陽門的那個侍衛嗎?」
芙蓉點點頭。
一陣寒暄,趙副將也讚賞起來:「一直聽廄的同僚說,蘇大人有個兒子叫蘇暢,實屬英雄人物……」
一聽到趙副將誇讚,蘇暢乾脆坐了下來,將手裏的茶托放在桌上,準備細細的聽。
「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浮淺?」芙蓉趕他:「趙副將不過是客氣的話,你還聽上癮了。」
趙副將道:「聽說當年王爺府里有竊賊,那竊賊本是摸錯了道兒,本想偷王爺家鄰居,沒想到卻翻錯了牆,翻進王府大院,本來黑燈瞎火的,他又穿着夜行衣,而且聽說,竊賊在廄屢屢得手,是個能人,沒想到蘇暢蘇公子不出三招,就打的他滿地找牙,實在讓人敬佩。」
趙副將拱手置禮。蘇暢忙起身回禮:「都是當年的事了,不值一提。」
「當年黑燈瞎火,那人又穿夜行衣,蘇公子是如何發現他的呢?」趙副將不禁疑惑。
蘇暢一笑:「我看到了他的牙。他全身黑,可牙白。」
眾人笑。
剛才凝重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眾人喝了些茶,趙副將上下打量着蘇暢直伸大拇指:「不驕不躁,是個好後生。」
蘇暢見趙副將說話爽快,不拐彎抹角,確實也心生好感,便道:「聽說趙副將年輕時,是廄里的一員猛將,以一敵百的事,手到擒來。如今我也有一點三腳貓的功夫。還請賜教。」
趙副將對蘇暢也頗有好感。再則,聽說蘇暢是芙蓉的朋友,芙蓉為人不錯,蘇暢自然也錯不到哪裏去。當下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二人出了偏室,去院裏一處空曠的地方交手。
都沒有帶刀劍,於是便切磋武功。試試力道。
蘇暢很久沒有遇上對手,如今倒興致勃勃。
芙蓉不得不小聲提醒他:「趙副將今日來,不是為切磋武功的,且幾日後他便去邊疆……且,你一隻胳膊還是壞的。」
「我知道。」蘇暢不等芙蓉說完,便跳腳到了趙副將身邊。
「趙副將手下留情。」芙蓉不禁喊了一聲:「蘇公子他…….那三腳貓功夫,實在不能讓趙副將入眼。只是大家別傷着了…….」芙蓉真擔心趙副將一伸手,能把蘇暢的牙給打掉了。
葫蘆遠遠看着二人比劃,一路小跑的追了過來,拉着芙蓉的衣袖小聲道:「我就說吧,不讓蘇公子給你們上茶。這下好了,是不是茶灑了燙着了人家,人家要揍他?」
說話間二人已打的風生水起。
大多數時候,是趙副將佔上風,偶爾趙副將不留意,蘇暢也能佔一回上風,不過他佔上風的機會真是太少,以至後來,他一直在趙副將面前晃,只是虛晃,並不真打,趙副將一伸手,給他打成了熊貓眼,蘇暢舉起腰上的玉佩一照,天啊,風流倜儻的貴公子黑了眼圈,他當即奮起反抗,或許是因為他年輕,力氣大,也可能是他天天習武有了成效,趙副將躲避不及,一拳下來,趙副將也成了熊貓眼。
一對熊貓眼。芙蓉與趙夫人都是揪着心的。
二人卻笑起來。像是知己般摟在一處。
「趙副將果然好本事。」
「若在年輕時,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貴在年輕,動作敏捷,且出手極快,如今的後生當中,很難找到你這樣的身手了。」
二人互相誇讚。
趙副將甚至把趙夫人都忘在了腦後,與蘇暢促膝長談,直到夜幕籠罩下來,直到趙夫人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