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先是去了一趟白家。
芙蓉坐在蒲團上繞線團。身邊繞好了兩個,圓溜溜的。
蘇暢將線團給她收起來:「白氏,你怎麼又做活,不是說了不准繞線團嗎?你的眼睛又看不見,何苦呢。」
「蘇暢,我實在是太閒了,閒的難受。」芙蓉笑笑:「再說,繞線團也不用眼睛啊,只要手上熟就可以,我在房間裏實在悶的慌,而且,房裏一點兒光也沒有,我想坐這兒看看外頭的雪,雖然看不見,可眼前白茫茫的,心裏就舒服一些。」
春娘給芙蓉端藥來,見蘇暢在,便問他:「蘇少爺,這麼晚了,也是時候休息了,別惦記芙蓉,芙蓉啊,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看,這藥我也熬好了,一會兒她喝了藥,就去睡了。蘇少爺也去睡吧。」
「春娘……」蘇暢拉春娘到一邊:「你可曾看到我爹?」
沒等春娘接話,芙蓉便伸着耳朵道:「蘇暢,你爹丟了?」
「你怎麼知道?」
「我眼睛是看不見,可我耳朵又不聾,我聽到你向春娘打聽蘇老爺的下落。」芙蓉端着藥吹了吹,又放下:「天都黑了,蘇老爺還沒有歸家麼?」
「沒有。說來也奇怪,以往我爹即使出門,也都早早回來了,可如今卻不見蹤影,因出門的時候沒有帶下人在身邊的,所以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我就來問問春娘,看知不知道我爹的下落。」蘇暢嘆氣。
「沒有見蘇老爺來啊。」春娘在圍裙上抹抹手道:「前兩日蘇老爺來看望過芙蓉,今兒卻不曾來,對了,早上我出門買肉,正好在小車胡同遇見他,你爹說是,要去張大人府里下棋……不知如今有沒有在張大人府上?」
「我也聽府里的下人說了,說是我爹去了張大人府上下棋,我本以為他回來了的,看來沒有,我這就去找找……」蘇暢要走,芙蓉站了起來:「蘇暢,我跟你一塊去找吧。」
「大姐,你眼睛能看見嗎?你還跟蘇姐夫一塊去找,蘇老爺站在你面前,你也認不出來。」葫蘆撇嘴。
「芙蓉,你好生喝藥,喝了藥就睡下,天冷,你眼睛又不好,不要出門,我去去就回的。沒事。」蘇暢迎着風雪出門,甚至沒來的及挑着燈籠,只是摸黑前去。
張大人府上早已關了門,蘇暢敲開門,張大人披衣起來,很是驚訝:「你父親很早就回去了,我們只下了三四局而已,他只說想回去張羅你的親事,不能久坐,不知如今怎麼還沒有到家?」
蘇暢只得辭別張大人,夜深雪重,舉目四望,一片陰涼,哪裏有蘇老爺的影子呢。
蘇暢只得回府。一夜未眠,眼瞧着桌上的蠟燭明了又滅,滅了又明,一連換了三根,雞叫了,天漸漸的亮了起來。
下人們開始掃院子,窸窸窣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來。
蘇老爺也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一隻胳膊很酸,想抬起胳膊,卻發現有一個人躺在自己身邊,睜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寧夫人,而且,他穿着睡衣,而寧夫人,是敞懷的。
蘇老爺一向作風端正,自蘇暢的母親去世以後,他再沒有跟誰同床共枕過,如今嚇的不輕,默默坐起來,擰了自己一把,眼前的一切未變。
寧夫人聽到動靜,笑着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我……你怎麼睡在我床上?你在蘇府里?」蘇老爺疑惑。
「蘇老爺真是會說笑,這哪裏是蘇府,這是我家裏啊。」寧夫人嬌俏的挽着頭髮,試圖依偎在蘇老爺胸前。
蘇老爺試圖閃躲,他極力想回憶起前一晚的事,可腦子裏很模糊,模糊的像無邊無際的雪,白茫茫的一片,毫無重點,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寧夫人已靠在他懷裏,一面給他繫着棉睡衣上的盤扣,動作又輕又柔和。眼神里也是極柔和的光。
「吱呀」,房門大開,小菊端着銅盆進來,銅盆里是熱水跟毛巾:「老爺夫人起床了。」
蘇老爺扭過頭去,他的臉紅了。
寧夫人卻顯的很自然:「小菊,你退下去吧,我來伺候老爺梳洗。」
「是。」小菊試圖退出去,蘇老爺忍不住問了一句:「小菊,寧……夫人,昨兒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上老爺喝了酒,又喝了我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