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做的?」大元帥用筷子指了指那個燉的稀爛,噴香噴香的豬頭:「我不是說了,這個豬頭是我最愛吃的,你們每個月都會燉給我,怎麼這一次燉成了這樣?這豬頭上面一個孔一個洞的,是怎麼一回事,這是誰燉的?」
伙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只是不停的發抖。
以往,也有做菜疏忽的伙夫,惹了大元帥生氣,最後,生生的被大元帥砍掉了手。
「誰做的這道菜?」大元帥扔下筷子。
「大人,是我做的。」芙蓉昂首挺胸。
「怎麼一回事?你們是有心怠慢嗎?」
「並不是我們有心怠慢,這豬頭十幾個時辰以前就已經煮上了,小火慢燉,大火收汁,做熟以後,肉不但爛而且香,而且用了醬油,上色均勻,肥而不膩,這一切,都是照着以前的法子做的,只是……做熟了以後,要出鍋的時候,溫大人來了,溫大人說,他要吃幾口,小的努力攔着,可溫大人還是吃了,小的們本想給大人重新做,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這豬頭才變成如今模樣被端了上來。」芙蓉垂手站着,低着頭。
大元帥愣住。他身邊的姑娘開始敬他喝酒,又是給他捶背又是給他捏腿,大元帥只是不動,神情嚴肅,讓人害怕;「當真是溫光吃了嗎?」
「若有一句假話,小的甘願受罰。」芙蓉斬釘截鐵。
溫光就站在帳外,聽到大元帥詢問豬頭的事。知道大元帥生氣了,他也有些害怕,趕緊衝進帳里道:「大人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或者是他們伙夫聞着這豬頭味香。偷吃了也是有的,怎麼就賴在我身上,我忙着處理軍中事務,哪裏有功夫到伙房去偷吃?」
「就是你。」芙蓉指着他。
溫光踢了芙蓉一腳。直踢的芙蓉肚子都疼了。芙蓉卻是一聲不吭,只是怒望着溫光。
蘇暢緊握了拳頭,可面上卻無一點表情,他冷冷的看着這一切,此時小不忍則亂大謀。
還好常姓伙夫出來作證了:「大人,這豬頭,確實是溫光溫大人吃的,小的本想阻攔着,可是溫光溫大人說。大元帥的東西。他吃了又有何妨?有一天。大元帥老了不中用了,這軍營里,便是他溫光管着。小的再敢阻礙,他把小的腦袋切下來。小的心裏害怕。便不敢阻攔了。」
見常伙夫說出了真相,其它幾個伙夫也跪在地上紛紛附和。
溫光嚇的哆嗦,只得拱手道:「大人,都是我貪嘴……其實也不能全怪我,我只是想幫大人試一試,看看這些伙夫,有沒有人在鍋里下毒,我是為大人着想啊。」
大元帥臉色並不好看,的幾個姑娘圍着他,也有些拘謹,誰也不敢再亂摸大元帥的臉,怕大元帥生起氣來,會拿刀斬了她們。
「溫光,你下去吧,在帳外守着,對了,把田青仁給我帶進來。」
「是。」溫光出帳,抽出刀來架在芙蓉脖子上:「四號,你長能耐了,竟然敢在大元帥面前告我的狀?信不信我一刀下去把你切成兩塊兒?」
「溫大人若想切,那切便是了。」芙蓉昂頭站着。
溫光只得把刀收回去:「你們就張狂吧,等田青仁供出蘇暢來,到時候,你們的末日可就到了,哼,到時候,我再親手殺了你也不晚。」溫光朝着芙蓉屁股上踢了一腳:「你們幾個伙夫,還不快滾,別讓我看到你們。」
伙夫們嚇傻了,扶着芙蓉就跑。
跑出一段,大元帥的帳房遠了,幾個人才停了下來。
夜極黑,像塗了一層墨汁。
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唯有天幕上的星星,像幾個寶石。
常伙夫指着溫光道:「這個溫光,欺負咱們,是習慣了的,可惜我們身份低微,拿他沒有辦法,四號,你沒事吧?我看剛才溫光打了你,你要不要緊?」
芙蓉趕緊以手扶頭,裝作痛苦的樣子來:「我…….我被溫光打了…….頭暈的厲害,我得回去休息了。今兒下山跑了一趟,也累的很。」
常伙夫關切的道:「這不好吧?忙了一天,到現在咱們還沒吃飯呢,反正大元帥他們吃上了,也不用咱們伺候,不如,我們扶着你去伙房,咱們一塊吃些飯,或許,你的頭就不暈了。」
「多謝你們了,可我現在不想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