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師傅又學了幾天的裁剪,芙蓉又把嬸子們織出來的布都收到倉庫,學着慢慢的去分辨顏色:什麼胭脂,竹青,秋香色,牙白,赤,檀,水綠,妃色,當然了,這都是古代對顏色的稱呼,若按現代的講,那就更細了,比如只一個紅色,就分什麼暗紅,鮮紅,腥紅,印度紅,番茄紅,珊瑚紅等,彼此顏色又近,要靠着好眼力才行。
然後就是衣服的面料,對一件衣服的效果也至關重要,什麼棉布,麻布,皮革,混紡,絲綢等,比如棉布的衣服料子輕,保暖,柔和貼身又吸濕,做內衣,或是內襯是極好的,只是這種料子易縮,易皺,沒光澤。而絲綢,便合身,柔軟,滑爽,透氣,做出的小褂,或袍子高貴自然,只是容易吸身,不夠結實,褪色較快。不同的料子適合做不同的衣服,就好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專長,日本人個子矮小,打籃球肯定是干不過歐美人的,別人一掌拍下來,便能拍到他們腦門上,就是隨便他們投籃,蹦三回,都不一定能夠着籃筐。當然了,足球除外。
而衣服的款式,也是千奇百怪的,熊老闆這裏是做男衣的,只零星散賣些小孩子的衣服,單講男人的穿戴,便有袍子,褂子,馬甲,馬褂,罩衣,夾褲等區分。
芙蓉在成衣店的人品極好,嬸子大娘們都熱心跟她聊天,就連站櫃的夥計,也時常跟她寒暄,芙蓉倒常留意,什麼衣服好賣,什麼衣服容易積壓,心裏便也有些底,只是熊老闆掙了錢,總喜歡去窯子找姐兒,並不十分留意擴大店面,時時上新衣服,所以雖開了不少年,但至今還是這規模,沒什麼大變樣。
這一日是元宵節前一天,熊老闆見生意好,心情便也好,於是提前兩個時辰讓各人回家去應節,芙蓉剛出前店的門,便被熊老闆的兒子熊虎給攔住了,熊虎架着胳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道:「芙蓉姑娘,你想做我的後娘,門都沒有,這個鋪子以後也是我的。」
芙蓉聽吳嬸子說,這孩子最是關心他爹的私人生活,但自己又沒去招惹他爹,怎麼他就這樣跟自己說話,於是便回道:「熊虎,我是來幹活的,不是來給你做後娘的,別說後娘,就是親娘,我也不願意。」說完,哼了一聲便走,熊虎站在那目瞪口呆,只芙蓉心裏暗暗盤算,這熊孩子都知道他爹的心思了,怕是他爹要有什麼舉動?自己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萬一熊老闆說開了這事,自己又不答應,怕以後在這裏就難做人了,有種男人不就是不能得到,便要摧毀嗎?自己若讓熊老闆失面子,他肯定會讓自己失工作的,看來,這工作怕也做不到地老天荒了,還是提前打算的好。
到大槐樹下見楊波正在收攤子,便問他為什麼這麼晚,平時這個時候都應該回家去了呢,楊波笑說因生意好,所以最近都是干全天的,以後大嫂生了孩子,家裏又多了一張嘴,不得不預備下。芙蓉笑道:「又不是你兒子,現在就打算給他買房買車了?」楊波也笑了:「不過是討個生活,哪裏就到買房買車那麼嚴重,就是買了車,在這地方,也沒加油的地方。」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
芙蓉把從葫蘆那裏得來的靈感跟楊波說了說,家裏剩下的那些大骨,脊骨什麼的,為什麼就不做涮鍋呢,把骨頭熬成濃湯,然後弄些菜來,比如大白菜,豆苗,生菜,豆腐,土豆片子什麼的,熱氣騰騰的圍着鍋,然後把菜下進去,一桌子吃的多有氣氛,而且羊肉湯利薄了些,若這涮鍋生意好,跟羊肉湯又不衝突,大可以省了羊肉湯一項,把羊肉做成卷,或是切成片,客人來吃涮鍋,也可以叫幾盤子羊肉來自己燙着吃,又省功夫,又能掙錢,而且不止掙羊肉的錢了,
楊波聽了甚是高興,他雖會做菜,但腦瓜卻沒芙蓉靈活,但身上有個可貴之處,便是雷厲風行,想到便干,等收拾好桌椅,便沿路買了些菜蔬,又買了些豆腐,魚片,雞爪子什麼的,回到家後,大嫂何秀花正躺在床上安胎,說是安胎,也不過是偷個懶,現在孩子才一個多月,哪裏就需要躺床安胎了,王嬸子除了照顧何秀花,還得每日在家給楊康,楊老爺子做飯,楊老爺子放羊回來,跛着個腳,凍的臉上通紅,他雖會放羊,做的活計,但做生意卻不行,聽楊波說做什麼涮鍋,他便搖搖頭道:「羊肉湯賣的好好的,為什麼又要弄什麼鍋,這些吃飯的都是大爺,恨不得別人餵到嘴裏的,你讓他們自己涮什麼菜吃,不是不尊重麼,誰還會來吃你的。真是造孽,
第三十二章 學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