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把白公子的濕衣裳拿出來,就着火爐子裏的火,好好的烤一烤。」喻只初交待道。
家丁一聽,奔向船艙找芙蓉的衣裳去了,這個表現的機會,可是比下河救人輕鬆多了。
芙蓉頓時花容失色:「哎,我說,這個,不要,不用你們忙…….」
話音剛落,幾個家丁已經把衣裳抱了出來,你爭我搶,有要幫着烤裙子的,有要幫着烤褂子的,芙蓉的裙擺很寬,家丁扯住這頭,顧不得那頭,裙角沾上爐火,一股子焦味撲面而來。幾個家豆圍着火爐子沒有查覺。
「啊——」芙蓉驚叫了一聲,捂住了嘴巴,又覺得不妥,滿臉尷尬的盯着喻只初。
「你們幾個,笨的,別把裙角烤焦了,我都聞到味兒了。」喻只初拉芙蓉坐小桌邊吃菜,不敢讓她喝酒,便讓船家另上了一壺熱茶。
芙蓉卻無心喝茶,蹭到敘爐邊,用兩隻腳踩着地上的一件衣裳,一個家丁滿臉帶笑的蹲下身去道:「芙蓉姑娘,你不用不好意思,少爺對我們好的很,幫你烤衣裳,我們都心甘情願。」
「對,對,都心甘情願。」家丁們附和。
芙蓉也解釋不清,乾脆坐到地上,壓着地上的衣裳,家丁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便用力把那衣裳拽了出來,一看,都驚呆了,小肚兜。
芙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才在竹排上是怕死,現在是生不如死。
喻只初也一臉尷尬,本來他的臉就被打紅了,看着那件粉紅的肚兜,他很快低下頭去:「我……你們,快把芙蓉姑娘的衣裳放船艙里去。不用你們烤了。」
芙蓉此時沒有照鏡子,不然這時候的臉不定比喻只初還紅,十分尷尬的坐在船上,低着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我……都是我不好,芙蓉,你別生氣,我……忘了你不是男人,你的衣裳跟我們的不一樣。」喻只初一臉的自責。
「恩。」芙蓉並不抬頭。
「他們把你的裙角也烤焦了,這都是我出的主意不好。」
「恩。」
「那你吃點菜吧,這河裏剛化了冰。水漲的厲害,你還撐着竹排在上面漂,多費體力。你看咱們坐這條船,都好幾個人在撐篙呢。還累的出汗。你肯定該餓了。」喻只初關切起來。
「恩。」
芙蓉低頭夾菜,桌子上的小菜還算精緻,黃豆青瓜絲,油炸花生米。關東粉皮等,芙蓉拿了個勺子,舀了一勺黃豆在嘴裏嚼着,這黃豆是泡漲了煮熟了以後,才跟青瓜絲放一塊做的,口感酥軟。滿滿的豆香。
喻只初看芙蓉吃的香,心裏就高興,一臉笑容夾起粉皮吃了一口。盯着芙蓉問道:「你在竹排上是弄啥呢?芙蓉?」
「我啊,我是看我弟弟,就是葫蘆嘛,坐在河沿上扔石頭,我就想過河把他領走。我不會游泳,正好有人撐着竹排。我跳上了他的竹排,沒想到,他掉進了水裏,我一個人在竹排上,又不會撐,就順流而下,就遇上你們了。」芙蓉一臉倒霉相。
「哈哈。你真夠慘的。」喻只初笑了起來,又覺得這時候笑有點不合適,便低下頭去清清嗓子道:「那你順着竹排漂過來了,你弟弟呢?」
「噗…….」芙蓉一口黃豆噴在喻只初臉上,剛才只顧着自己活命,竟然把葫蘆忘的一乾二淨,想起自己順流而下時,葫蘆還在跟着小竹排跑,萬一這孩子跑遠了,丟了怎麼辦,或者,滾落進河裏怎麼辦?芙蓉心急如焚,也顧不得吃菜了,央求船主道:「麻煩靠一下邊,我上岸去。」
這條船被喻只初包下了,船主見芙蓉要他靠邊,便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喻只初。
「芙蓉,你為什麼要上岸去?」喻只初問道。
「我得回去找我弟弟,我怕他掉進了河裏。」芙蓉心裏沒底了,頭上頃刻間急出了汗,若真是葫蘆掉進了河裏,怕是比竹排沉的還快。
「這樣吧,讓船主撐船送你回去,你也不要下船了,咱們就順着你漂過來的方向上去,找完了水路,若是沒有,咱們再找陸上。怎麼樣?這船在水裏行,可比你在岸上跑快多了。」喻只初出主意。
芙蓉應了下來。
船主示意後面撐篙的幾個船夫使出全身力氣,全力向上游划去,雖說這船不小,但行的卻很快,猶如離旋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