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沒看書也好,這回好不容易秋試有了結果,喻夫人心疼兒子,想着犒勞兒子一番。
而蘇懷山帶着老胸到懷海城,喻老爺幾次三番的跟夫人說,蘇懷山在懷海城,沒有多少親戚,自己是蘇懷山的至交,怎麼着也得擺一桌,給蘇懷山接風洗塵。
喻夫人當然不願意了:「蘇懷山被貶斥到懷海,你就得擺一桌,如果有一天,王爺更生氣,懷海城也不讓他們住了,讓他們住到深山裏去,你也追着去接風?」
喻老爺啞口無言,財政大權一向由夫人打理,他沒有話語權。
陳九年卻不願意了,怎麼着蘇小姐跟他兩情相悅,如今人家家道中落,灰不溜秋的回來了,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喻府連一場席面也不捨得擺,那蘇小姐會怎麼看自己呢,當場抗議:「姐,如果因為不擺席面,蘇小姐生了我的氣,不跟我好了,那…….那喻府我也不住了。」
「好好的喻府不住,你想飛到天上住去?」
「我…….我住到蘇府去,反正你也不嫌丟人。」陳九年氣哄哄的。
這話果然戳着了喻夫人的軟肋,他們陳家,不過陳九年這一個兒子,如果去了蘇府生活,喻夫人總會被別人戳脊梁骨。
這場酒席,就是這麼來的。
蘇懷山在裏屋跟喻老爺說話。
蘇小姐跟芙蓉湊在一處:「芙蓉,我又回到懷海縣了,以後,你可以常到我家來呢,你也知道。這裏,我沒有多少親戚,怪悶的。」
陳九年悄悄湊上來,剝開一個金燦燦的桔子,芙蓉心想着,陳九年果然知道心疼人,這會兒都知道給蘇小姐剝桔子吃了。沒想到,陳九年一面聽二人說話,一面把剝開的桔子塞進自己嘴裏。
桔子太大,陳九年的嘴被塞滿了。張嘴一笑:「哎喲,這桔子味兒不錯哎。」
桔子汁直噴。
好吧,有種男人。生下來就應該是光棍。也太不解風情了。
蘇小姐倒是不介意,掏出手帕來,示意陳九年擦嘴。
那麼好一塊手帕,怎麼能擦嘴呢,陳九年至少應該小心收起來才好。
陳九年當然不憐香惜玉。接過手帕子,直接在嘴上一抹,白淨的手帕子頓時黃了一片。如孝拉了稀。還是桔子味兒的。
芙蓉一看,原來蘇小姐的手帕子上也繡着八仙過海中的一個人物,只是不是何仙姑,而是藍采和。
芙蓉一高興。從袖裏掏出手帕來:「你看,我這塊手帕上面繡着何仙姑。」
蘇小姐一臉喜歡:「我那塊是在廄買的,花了二兩銀子呢。是廄最大的繡坊做的,不過我瞧着你這塊,論顏色,論構思,一點也不輸於我那一塊。且針腳這麼細實,懷海城也有這麼巧的繡娘?」
芙蓉道:「是我們家春娘繡的。我拿出來幫她賣賣。」
喻夫人神出鬼沒的,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芙蓉身邊,伸出手來,搶去了手帕,自顧自的愣神,繼而,她毫無徵兆的把手帕給投進了大廳的一個敘盆里。
大廳里的敘盆,本來是冬天才點燃,只是如今天氣不好,濕氣又重,喻夫人怕家裏的物件受了潮,所以才叮囑丫鬟,沒事的時候,把敘盆點起。
敘盆跟個燒香的香爐一樣,銅底,圓形,裏面的火苗噗噗的往上冒。
芙蓉趕緊去火盆里搶手帕,哪裏來的及,半邊手帕已被燒沒有了,何仙姑也被燒的不見了蹤影。
春娘的一片心血,頃刻化為了灰燼。
芙蓉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像,上前去質問喻夫人:「為什麼燒我的手帕?」
喻夫人冷冷一笑:「看你那手帕不順眼,就燒了。」
「賠錢。」芙蓉當然要細細跟她算帳。
喻夫人懶懶的一揮手:「阿英!」叫了兩聲,阿英才跑進來:「給芙蓉拿兩文錢。」
在喻夫人眼裏,那手帕只值兩文錢。
蘇小姐不願意了:「夫人未免不講道理,那手帕做工如此細緻,少說值二兩銀子,夫人只給兩文?」
喻夫人冷着臉:「給兩文已經不少了,大冬天的,餓極了,兩文錢能買一個燒餅,這手帕能做什麼?能擋飢嗎?」
喻夫人從來不講道理。
「賠我二兩銀子。」芙蓉一點也不退讓,
第244章 為什麼燒我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