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芙蓉不敢把遇見蘇暢的事說出來,更不敢說皇上已相信了蘇暢的清白,見蘇老爺惆悵,芙蓉便暗暗道:「天好像要轉晴了,我想去廟裏燒香,想為……暢兒和兩個孩子祈福……」
蘇老爺點了點頭:「既然你要出門去祈福,那……倆孩子就交由你娘看着吧,反正你娘現在好些了,照顧兩個孩子,也是可以的……也是時候給倆孩子祈福了。」
芙蓉自然要拒絕,她怎麼會把孩子交給寧夫人看管,可沒等芙蓉拒絕,寧夫人便先拒絕了:「老爺,我身子雖好了些,頭還是有點暈的,我這頭暈眼花的毛病,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由我來照顧孩子,萬一摔了孩子,那就不妙了……」
「不如,我出門燒香的時候,讓我娘來照顧孩子吧,反正她閒着也是閒着。」芙蓉想到了春娘。
蘇老爺點頭答應。
說是要去燒香禮佛,芙蓉自然要準備一些香燭,又去帳房裏領了些碎銀子備用,另外,她又結結實實的包了三五錠金子在身上。
芙蓉提了裝着香燭的籃子欲出門時,又被寧夫人盯上。
寧夫人穿一件乳黃色褐邊長褂,站在門口的大槐樹下扇着手帕,大槐樹有寬廣而稠密的葉子,這些葉子交叉在一起,層層疊疊的把寧夫人蓋在下面,她站在樹蔭里,一絲不苟的盯着芙蓉。
芙蓉把籃子放到馬車上,自己正準備上馬車,寧夫人卻冷不丁的道:「喲,還背着個包袱,這是要出家啊還是要遠行啊?」
芙蓉嚇了一跳。四下觀望,看了一圈,才發現站在大槐樹下的寧夫人。
她跟寧夫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此時聽見寧夫人陰陽怪氣的說話,便不吱聲。
寧夫人笑了笑:「你出門去燒香禮佛,我不幫你看孩子,你生氣了吧?」
芙蓉站那兒沒動。也不接話。
「這事怪不得我。」寧夫人拿手帕扇着風:「府里人人都知道。你那倆孩子,就快不行了,平日裏你且說我虐待你那倆孩子。此時把病怏怏的孩子交到我手上,萬一你一走,他們就咽了氣……那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你還不跟我拼命,我可不想惹那麻煩。」
寧夫人倒是心思縝密。
芙蓉抬頭看看天。是個大晴天,悠閒的雲一片一片的漂浮在空中,像一團一團的棉花那麼輕,那麼白。天空是湛藍的。藍的沒有一點兒雜質,藍的像一面無邊無際的鏡子。
太陽從雲層後面鑽出來,發出金黃色的如成熟的谷穗兒一樣的顏色。這種金黃,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照的人也暖洋洋的,這種金黃,照在濕漉漉的土地上,土壤都鬆動了起來,土壤里栽種的各色植被,像睡醒了似的,一株一株伸着懶腰,抬着頭,盡情沐浴着這金黃色的光芒。
芙蓉有些睜不開眼睛,這光線太強,照的她眼前白茫茫的。
她踩着凳子坐上馬車,不料身上的金子太重,「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偌大的金錠滾落在地上,在金黃色光芒照耀下,金錠的光一縷一縷的反射進寧夫人的眼睛,她的眼睛都直了。
「原來出了家賊。」寧夫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大槐樹下,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金錠:「怪不得蘇府天天吃開水白菜,我病了想喝點參湯都不給,原來這府里的財物,都被少奶奶卷到外頭去了。」
芙蓉不慌不忙的跳下馬車,一一撿起地上的金錠,淡定的收到包袱里背在身上,又踩着凳子上了馬車,就像沒聽見寧夫人說些什麼,也沒有理她。
蘇老爺從外頭回來,看見這一幕,便衝車夫擺擺手,示意車夫趕緊帶着芙蓉離開。
寧夫人摟着蘇老爺的胳膊道:「老爺,你偏心,我一個月才得幾兩銀子,為何少奶奶能拿這麼些?這金子,少說有好幾十兩呢。」
「夫人……」蘇老爺拍着她的手道:「做人要知足,你若覺得月例銀子不夠用,我那裏不是還有麼,這金錠,芙蓉既然拿了,一定是有用處的,或許是捐給廟裏做香油呢。再說,這金錠,是遠妃娘娘賞賜給芙蓉的,她懂事,把金錠收在庫房裏,給蘇府過日子用,便是她把金錠放在她房中私自花了,咱們又有什麼好說的呢?那畢竟是遠妃娘娘對芙蓉的一片私心……」
蘇老爺說的在理,寧夫人也不好反駁什麼,只是心中覺得不忿,臉色也
第995章 小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