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在一處挑擔子賣蘿蔔的小販那停了下來,背對着大路牙子,把頭埋的低低的,李珍珠很不解,湊上去問她:「不是要去劉府嗎?你停這賣蘿蔔的跟前幹什麼?」
芙蓉沒有回頭,聲音也壓的很低:「去劉府得買點東西,我們拜訪二姨太的,哪能空着手去?」
李珍珠聽的撇撇嘴:「你給二姨太帶一籃子蘿蔔?你可真想的周到,到時候還沒進劉府,咱們或許都被哄出來了,看門的還以為咱是哪來的,販蘿蔔的呢。」
芙蓉左右各瞅了一下,才敢回頭,哈哈一笑道:「販蘿蔔也挺好。」原來二人正走着,芙蓉竟見喻府少爺喻只初正朝自己這面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粉紅色的棉花糖,這不是讓人吐槽的嗎?一個風度翩翩的少爺,拿刀拿棍總比拿棉花糖好呀,這感覺,簡直就是雍正爺拿着MP3,怎麼看怎麼彆扭,喻只初後面照舊是他那奶媽子舅舅,芙蓉可沒心思招惹喻只初,況且他那舅舅簡直是唐僧下凡,就會到處嚷嚷:「你爹叫你回去呢,你娘想你了。」見了喻只初跟自己說話,又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審問一下,然後問上一句:「小姐貴姓?」還好自己及時扭頭過去,沒被這倆人發現。
芙蓉帶着李珍珠去賣甜心果子處的攤子挑了兩封月牙狀的果子包了起來,這些果子是石米鎮特有的東西,有月牙狀,有圓球狀,有方塊狀,外面舔一口,是甜的,咬上一口,裏面的糖汁就流了出來,嚼起來又軟又脆。兩封果子一共花了四十文錢,這不是個小數,夠買好幾斤白面的了。
劉府看門人正在打瞌睡,芙蓉跟李珍珠走過去,見蚊子落在他身上都快睡着了,喊了兩聲,這看門人竟然沒醒,於是進了院子,院子裏走廊環繞,欄杆子左右各一排,也不知道二姨太住在哪裏,見一個提水壺的丫鬟在前面走着,看樣子是要去澆花一般,於是追上去想問個路,沒想到丫鬟轉身下了走廊,拐入屋後,屋後種着一排芭蕉樹,寬大的葉子油綠髮亮,隨着風緩緩的搖着,二人鑽過芭蕉樹一看,一地的小紫花,上面擺着一個圓形的木桶,這丫鬟把水壺提高,往那木桶里淋水,這倒奇怪,這水壺本是澆花澆草用的,淋出來的水都是一絲絲的,這時候她往水桶里淋什麼?竟然還解開小錦包往裏面撒玫瑰花瓣,難道是二姨太在裏面洗澡?湊過去一看,驚的一口涼氣,哪裏有二姨太,卻是劉府的老爺劉大戶正縮在木桶里,嘿嘿呦呦的,光着個膀子,閉着眼睛嘟囔:「恩,這花瓣真香,你侍候的好,改天我多給你些銀子。」
如果不是這玫瑰花瓣做遮擋,芙蓉跟李珍珠差點看到了劉大戶的艷照了,倒是丫鬟機靈,一看到二人,嚇的掉了水壺,捂着臉就跑,劉大戶一睜眼,也嚇的:「啊……」的一聲就要起來,想想身上沒穿,只得又撲通坐回木桶里:「你們……你們成何提統……你們……看門的哪。」
芙蓉背過身去,也:「啊……」的叫了一聲:「誰不會叫呢,我們還沒叫,你叫什麼,真是的。」心裏默默的嘀咕,洗澡不都是在屋裏嗎?不都是天黑了洗嗎?你白天洗也就算了,你在院子裏洗也就算了,你讓丫鬟拿個水壺淋水算哪樣,你撒玫瑰花瓣算哪樣......
芙蓉畢竟是重生的人,所以見這一幕倒沒多少大驚小怪,倒是苦了李珍珠,一下子衝到芭蕉樹後躲了起來,就在這關鍵時候,二姨太竟然來了,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二姨太一看桶里的動靜,心知肚明,這劉大戶不定又招惹什麼丫鬟婆子了,如果就他自己,哪裏來的情調還撒花?劉大戶不好意思,就把頭縮進了水裏,二姨太叫來倆下人就把木桶推翻了,這倆下人本也沒看出這桶里是誰,如果知道是他們老爺,哪裏還敢動手。
木桶一翻,裏面的水伴着花瓣都流了出來,劉大戶卻不敢吭聲,難怪第一次來,劉大戶還被罰跪在房頂,此時只得坐在木桶里,一邊滾動着木桶,一邊跑了。
「太太,我們……這……走錯了。」芙蓉裝出又驚又怕的樣子,總不能說,站着看了好一會兒熱鬧了吧,倒是二姨太不介意,拿出手帕子擦擦濕漉漉的手道:「沒事,我們老爺慣愛玩這個,你看,抱着木桶滾遠了,多好玩,一會兒那邊有個坡子,準保掉到臭水坑裏去,到時候再好好洗一洗。」
芙蓉一直以為古代的男人都三妻四妾的,古代的女人地位都低,沒想到卻遇上了二姨太這一女中豪傑,
第六十章 誰在院子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