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蕭御身旁,一直聽得分外仔細,此時拿起他塗抹得鬼畫符一樣的圖紙。
「蒸餾器,釀酒鋪子就有。其他的,照着這樣的圖,估計工匠大師是做不出來的。」
蕭御:「……」嫌棄他的畫功嗎?天真!當初他解剖學的筆記可是全校標準範本。
「我回去會畫一份細緻的給你的。」蕭御一把奪回自己的手稿。
「對了,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些透明的瓶子,那些注射筒之類的最好也做成透明的。」這樣更方便操作的時候隨時觀測。目前用的全部都是瓷瓶竹筒,操作的時候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形,很不方便。
蕭御不知道這個年代有沒有玻璃,但是他記得春秋戰國時期似乎就有了跟現代相差無已的透明杯子。這個梁國怎麼也比春秋戰國要發達吧?
謝景修還沒開口,丁朋已經嘖嘖出聲,有些驚詫地道:「鳳大夫要透明的瓶子管子」
「是啊。」蕭御道。丁朋的態度至少表明這個年代是有這種東西,只是那副吃驚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溫潤透明者,惟有水精。千年之水化為精,水精是無價之寶,若作為飾品時常佩戴,可治驚悸心熱,肺癰吐膿、咳逆上氣,可安心明目、去赤眼、熨熱腫,益毛質、悅顏色。鳳大小姐卻是想要用水精做行醫的工具?」簡六小姐出聲道。
蕭御有些驚訝,原來這個時期的透明器具要用天然水晶來雕琢。
蕭御看向謝景修:「這個也不強求,不透明也可以用。」
謝景修道:「你只管提供圖紙,不需將就,本世子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簡六小姐道:「如果我沒猜錯,鳳大小姐想要的瓶子和注射筒,應該不小吧?水精作為飾品,倒也不算貴重,那卻是因為飾品很小。如果要做出鳳大小姐想要的器具,必須要用到大塊的水精,整塊雕琢,那便是天價也不為過。」
謝景修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
簡六小姐看向馮大夫:」馮老以為如何?」
馮大夫捏了捏鬍鬚,看向謝景修和蕭御,微微搖頭道:「老夫相信世子的能力。既是為行醫救人而未雨綢繆,那麼自然要盡力而為。世子既說不需將就,那便不需將就。」
馮大夫不知道謝景修這個元王府世子有多少錢,反正從來沒見他為錢發愁過。
其實謝景修不只資助着簡家醫館,便是他這仁信堂也經常得些真金白銀的資助,不然他這醫館也做不到這樣輕鬆。只是謝世子雖然給了金銀,卻也派了他的人到醫館任職,掌管銀錢用度。仁信堂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馮大夫也不怕別人監督,便這樣平穩安靜地完成了對接,外人也並不知道仁信堂大宗的藥材買賣其實是謝世子的人掌管着。
簡六小姐垂首道:「鳳大夫一直用着瓷瓶,似乎也可順利醫治。因鳳大小姐說工具製造出來,還不知何時能夠用得上,故我有此疑慮。還望諸位不要怪我唐突。」
馮大夫道:「簡六小姐說得也有道理,這些都交給謝世子衡量吧。相信世子會量力而為的。」
蕭御微皺起眉頭看着簡六小姐,簡六小姐仍舊姿態端莊地坐着,若隱若現的面紗下遮掩着一張十分秀麗的臉龐。
她一直十分淡然,所說的話也是從客觀情況出發,其實蕭御自己也覺得沒有必要這樣奢侈。
可是她極力阻止謝景修把錢花在他所要求的事務上,只是這個態度就讓蕭御覺得不悅。
簡六小姐的心理狀態,蕭御稍一想想就能夠了解大半。
無非是覺得她才是謝景修親近的人,所以想要管着謝景修的財務,不要為「外人」一擲千金。
可,誰才是那個「外人」哪?
簡六小姐不是心思陰毒胡攪蠻纏的鳳照晴,況且人家一直有理講理,蕭御也不想為難一個女孩子,乾脆瞪了謝景修一眼,本來想說不用他為難的話也全部咽了回去。
「那就請世子看着辦吧!」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表妹親,還是他親?!
「鳳大夫?」謝景修將手向他的方向伸了伸。兩人中間隔着一隻小桌,謝景修的手便放在他的手的旁邊,只隔着一指的距離。
謝景修被他遷怒似乎也挺無辜的,可是誰讓他淨招些桃花債,這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