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修只在蕭御房裏坐了小半個時辰,便起身告辭了。
外面的天飄起了細細的雪花。
蕭御從熏籠上拿起他的外套,謝景修道:「我要上次你穿過來的那件。」
蕭御:「……有區別嗎?」
謝景修看着他,一慣淡然的神情顯得分外無辜。
「既然沒有區別,為什麼我不能穿那一件?」
蕭御:「……」他竟然無法反駁!
「好吧,我去給你拿。」蕭御無奈地嘆了一聲,打開衣箱從裏面拿出來一件疊得十分整齊的黑色裘毛大氅。
謝景修走到熏籠旁邊指着熏籠道:「再烤一下吧,不然太冷了。」
……看把他嬌氣的。
蕭御已不再企圖從言語上對謝世子的任何想法表達拒絕,順着他就是了。
謝景修看着蕭御將他的大氅抖開來蓋在熏籠上。
蕭御:「……」
謝景修:「……」
十分鐘後,蕭御拿起大氅摸了摸,觸手溫熱,就遞給了謝景修。
「可以了,穿上吧。」
謝景修自己默默地穿戴整齊,深深地看了蕭御一眼:「鳳大夫,我先走了。」
「恩恩,一路順風。」蕭御笑眯眯地將他送到院門邊。
謝景修看了他一眼,道:「鳳大夫好像對於我們要分別一個多月,並沒有一絲不舍。」
蕭御喉嚨里一哽,說不出話來。
一個月,四個星期,二十個工作日,他真沒覺得有多久啊……
再說了不是他要一起守古禮的嗎,他都這樣配合了,謝世子還找什麼茬。
謝景修輕輕一嘆:「罷了,到最後,也只我一人為這樁婚事憂思嗔喜而已。是我強求來的,我一力承擔就是。」
蕭御:「……」還委屈上了,貴公子真是傷不起啊。
謝景修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天上飄着雪花,外面的小徑和花枝樹幹上都積起了一層白色,被風一吹翻騰起一片細白的霧,飄散在半空中。
茫茫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白雪襯着謝景修玄黑色的身影和飄飛的髮絲,竟似一幅肆意潑墨留白、大氣磅礴的水墨畫。
其實是一心想演言情戲分的謝世子卻因為沒人陪演對手戲憤而離去的場景而已。
蕭御跺着腳關上院門,一溜小跑地跑進屋裏,趴在熏籠上愜意。
謝景修回到元王府,正見幾名護衛一身狼狽地從園子裏面跑出來。
謝景修停住腳步,眉頭微皺看向那幾人。
二九道:「你們幹什麼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那幾名護衛見了謝景修,忙跑了過來下跪請罪。
「世子爺,屬下幾人今日輪值,看守園子後面關着的那隻猛獸。可是……不知是不是大雪凍壞了門鎖,那隻猛獸居然衝出籠子跑了出來。屬下等好不容易將它暫時鎖在後園裏,正準備去找人來一起把它制服!」
元王府的園子佔地十分寬廣,不但四時綠植花卉齊備,裏面還養了好些珍禽巧獸,當然大多都是溫和無害的小動物。
只有一隻是例外,它卻不是買來的或是獵來的,而是不請自來。
一年前的一天晚上,一隻四腳着地都快有一人高的似狼非狼似犬非犬的猛獸出現在王府後院裏,驚得一院子貴人奴僕丫鬟婆子快要嚇破了膽。
原本謝景林想要將它射殺,謝景修卻將它保了下來,只讓人將它關押在後園深處,並派幾十名護衛日日輪番看守。
那猛獸長相兇悍,又不通人情,見人就咬,出現當晚就傷了王府十幾個奴僕。若非王府侍衛眾多,武功高強,合十數人之力將它制服,還不知道它會做下多大的亂子。
受傷的人當中就有謝景林最愛的小妾,元王妃與側妃身邊忠心護主的丫鬟也傷得不輕,所有人都無法理解謝景修為何要留下那個畜生。不但留下了,還取名玄湛,那畜生根本毫不領情,對謝景修一樣齜出尖牙。
謝景修卻是從不解釋的性子,不滿意的人即便心中怨恨,也奈何他不得。
謝景修走向園子,護衛忙道:「世子先別過去,現在那獸已經出了籠子,我們只把那座院子的木門鎖上了,還不
第91章一隻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