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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修洗完澡,帶着一身清新的水汽回到房裏,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邊,看着蕭御。
蕭御:「……」
「愣着幹什麼,來給我擦頭髮。」謝景修道。
謝景修也不習慣別人貼身伺侯,自從蕭御給他擦過一回頭髮之後,這件事就理所當然地成了蕭御的「份內之事」。
蕭御心裏簡直有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現在他似乎針鋒相對地惹了不少大人物,反倒處處都贊他心懷仁善。
「陳姑娘來找在下有什麼事情?請直說吧。」蕭御嘆道。
陳素卿笑道:「鳳大夫果然是爽快人,我也不繞彎子了。我今日前來只有一件事。」她說着笑意漸收,面色嚴肅起來,「請鳳大夫離開謝世子。」
「不可能。」蕭御道。
陳素卿一笑:「鳳大夫何必如此?您和謝世子都是男子,這世上哪裏有你們這樣的夫妻?不但有違天倫,還令家族蒙羞,長輩煩心,如何是長久之道?景修這些天難道沒跟您透露一句半句的口信?」
「不要叫他景修。」蕭御面色一沉。
陳素卿笑了笑:「好,我不叫。不過一個稱呼,我無所謂怎麼喚他。謝世子對您的好是真心的,這一點完全不用懷疑。但是同樣的,謝世子這些時日以來,也經歷了一些鳳大夫不知道的事情,承擔着鳳大夫不知道的壓力。鳳大夫也許沒有察覺到吧?聽說鳳大夫這些日子一門心思投入到了治療林將軍的傷勢上面,可能疏忽了謝世子的心情。我以為他已經對您說了,可是看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蕭御心頭一窒。
他不相信陳素卿話里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與謝景修的親密關係,可是她有一點說得不錯,他的確忽略了謝景修。不只是現在,他一直以來對謝景修的關注,都遠遠不及謝景修對他。
完全得不到回應的熱情追求,能夠持續多久?
總之不會追求一輩子吧……何況謝景修從來不是一個熱心的人。
蕭御有些出神,陳素卿志在必得地一笑,道:「不管他有沒有對您說過,今天由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您不必擔心廣安堂以後的發展,無論是謝世子還是我,都看得出廣安堂的重大意義。您是世不貳出的神醫之才,絕對不應該被俗世埋沒。只憑着鳳大夫您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我可以保證,您以後照樣可以得到庇護,可以恣意而為,不用害怕被權勢所壓。」
蕭御回過神來,對於她話里話外總將謝景修與她放在同一陣線,心裏實在是膩歪得緊。
他沒有心思同一個小姑娘你來我往地打嘴炮,直接起身道:「我不需要姑娘的保證,也不需要姑娘的庇護。這是我和謝世子之間的事,陳姑娘如果沒有其他要事,我要出去工作了。」
「鳳大夫是要逃避麼?」陳素卿道,「您和謝世子在一起得到的好處良多,您就不想一想,這樣對謝世子是好是壞?他是天之驕子,他真正需要的是能和他比肩而立,成為他的助力的妻子,而非整日需要他來保護,甚至總要藉助他的勢力來成全自己的任性的人。」
「夠了。」蕭御面沉如水,低聲道。
陳素卿笑了笑,閉口不再言語。
蕭御沉默了片刻,道:「陳姑娘說那麼多,只是想要我相信謝景修和你達成了一致意見,要我離開他是麼?」
陳素卿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
「陳姑娘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蕭御目光如水地直視着她,「所以,你跟我說是沒有用的。我和謝景修的事情,只能由我和他之間來解決。恕不奉陪了。」
「你難道一點也不為他着想?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和難題?」陳素卿看着他的背影高聲道。
蕭御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容容,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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