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給人的感覺不像莊寧月那樣充滿了威嚴,相反,因為天生上揚的唇角,陸父看起來還有些許親人,他鼻樑高挺,眼窩深邃,眸珠卻炯炯有神,構成了一副剛毅的面孔。
但陸虞知道,陸城名才不是看起來那麼好說話。
果不其然,陸城名眸子一眯,都不等陸虞開口喊他,他就開口說話了:「你也知道我和你媽出差辛苦,所以你就在學校給我們捅這麼大個簍子出來是吧?」
陸虞愣了愣,提着藥袋子的手一緊,瞬間變得蒼白。
「不是的爸爸,今天是意外,而且那不是」陸虞着急解釋,陸城名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意外?是意外的話,你老師會聯繫我們?會說是同學打鬧出的意外?」陸城名幾近逼問的態度讓陸虞瞬間啞口,令他說不出話來。
可是爸爸,那不是我的錯啊。
陸虞眼眶瞬間濕潤,他愣愣地望着往樓下走的男人。
想到莊寧月還在這裏,她討厭自己的眼淚,所以他又忍住了掉眼淚的衝動。
「不是,不是老師說的那樣」陸虞聲音發啞,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陸城名往陸虞走近,他比陸謹律矮不了多少,同樣高大得要將陸虞罩在他的陰影之下了。
陸虞有些怕他,他小時候挨過的所有巴掌都是陸城名給他的,即便知道陸城名現在已經不可能會打他了,但陸虞自小的陰影卻不是說忘記就忘記的。
「不是你老師說的那樣?那你的意思就是她撒謊了?你要不要我現在打電話質問她啊?」陸城名雙臂抱起,質問道。
陸虞低下了頭,他盯着腳尖,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魏琴能當班主任不是沒有原因的,她一張嘴最是能言善道,黑的也能說成白的,靠着家長對學生的約束從而達到她對班級的有效管理。
「您可以問簡哥」陸虞聲音顫抖着。
「哼。」陸城名冷哼了一聲,「我是不是說過你少和宋簡禮往來?人家是什麼家庭?你又是什麼德行?你要是把人家帶壞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陸虞別開了頭,那么爸爸,我是什麼德行呢?
他咬住嘴唇選擇了沉默,在家裏人和他談論到宋簡禮的時候,他一貫選擇了沉默,他知道自己不配和宋簡禮站在一起,但他不想讓家人都去否認他。
他不說話,陸城名就還想說什麼。
一邊喝咖啡的莊寧月將咖啡放在了桌上,隨後開口:「可以了,好不容易出差回來,你罵孩子幹什麼?」
陸虞眼睛一亮,看向了沙發上的莊寧月。
莊寧月唇角往上提了幾分,見陸虞在看她,就對陸虞招了招手,「桑桑,過來。」
陸虞覺得像做夢,因為好像從他特別小的時候起,他再沒從莊寧月那裏聽到他的小名了。
心裏像是禮花爆炸,一瞬間變得五彩繽紛;又像是一朵黑暗中的小花遇到了罕見的光,雀躍爬上了心尖。
陸虞愣了幾秒,走到了莊寧月的身邊,他眼眶裏面蓄着淚水,淚眼朦朧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
莊寧月又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我身邊吧,孩子。」
陸虞終於忍不住,他跪在了莊寧月身邊,把頭枕在了她的膝蓋上,嗚嗚咽咽說:「媽媽,今天不是我的錯媽媽」
就像是十多年來第一次感受母愛,陸虞以為自己可以不再依賴母親了,但是當作為母親的莊寧月對他露出一絲溫和的笑,他心底的高牆就轟然倒塌。
他也才十七歲啊,他怎麼可能不渴望媽媽的愛?
「媽媽,嗚嗚啊——」
「」哽咽着。
莊寧月有些意外,她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大概覺得陸虞哭得太誇張了,這才把手慢慢搭在了他的後背,儘量壓低聲音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陸虞伏在莊寧月膝蓋抽泣,淚水浸透了她的絲襪,留下了淺淺的水漬。
「媽媽,您信我嗎?」陸虞抬起頭問莊寧月。
莊寧月這時突然注意到了陸虞放在腳邊的藥,她彎腰將藥提了起來,「這麼多藥?傷到哪兒了?」
陸虞把頭往
12 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