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紀少龍去找張建遠有事情,恰逢城管局的一名城管,將一個佔道經營的老太太的東西全部沒收了,老太太年紀八十多了,還被城管局的人推倒在了路上,張建遠知道之後,把城管局局長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頓。
紀少龍就站在門口,聽着那些粗俗不堪的語言,雖然不堪入耳,卻是真的很痛快。
完全是那種喜怒都擺在臉上的人。
其餘的幾名常委,給紀少龍的感覺,都是一樣,各有各的性格,卻又是實實在在在做事情的,完全看不出來,在江陽市是不是真的存在某些罅隙。
不光是這樣。
初來乍到的十五天,彭娟找紀少龍談話了三次,每一次都是詢問他的工作情況,給一些很具體的組織工作的意見,這一點讓紀少龍的工作進步也很快。
一切都太好了。
對一個官場人物來說,江陽市的官場,幾乎就是象牙塔,幾乎就是桃花源。
一直站在政治鬥爭漩渦最中間的紀少龍,反倒有些不太能夠適應了。
紀少龍原本以為,自己能在這裏好好做點事情,事情的轉變,發生在他就任的第十六天。
那是一個周末,紀少龍早上剛剛起床,在宿舍裏面洗衣服。
原本市委是給紀少龍配了一個生活秘書的,可是紀少龍總覺得自己的內衣什麼的,讓別的女人來洗挺膈應的,於是,便都是自己洗了。
這邊剛剛把衣服在陽台上晾好,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本來今天是約好了跟蘇戰,司空見他們一起出去吃飯的,還以為是他們到了,走到門口,一邊開門說道:「你們等一會,我換身衣服就好了。」
門一打開,紀少龍愣住了。
「姐,你怎麼來了?」
站在門口的正是紀少龍的姐姐,紀菲。
按理說,紀菲要來江陽市,應該提前給紀少龍打個電話的。
伸頭往外面看了一眼,問道:「姐夫沒來嗎?」
姐姐紀菲,一臉嚴肅,完全沒有看到弟弟的興奮,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