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將你當成了那些人派來的刺客,才會險些殺你。」
「如今查清,自不會傷你。」
他聲音依舊淡淡,可與山上動輒要人性命不同。
宋棠寧雖然還是怕他,也記得自己昏過去前罵了這人,她抬頭小心翼翼地道:「那督主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你想走?」蕭厭看着她。
棠寧吶吶:「我一夜未回,府中會擔憂」
「宋家並沒人去過靈雲寺找你,至今也無人知道你險些喪身在那林中。」
手心猛地收緊,棠寧臉上一白。
「你跟宋瑾修一起去靈雲寺,他卻將你一個人留在那林子裏,與你同去的有你的表哥謝寅,有你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陸執年,可他們都只記得那個哭哭啼啼的庶女。」
「他們昨日回城之後,就哄着那庶女去了珍寶樓買了首飾逗她開心,後來還去游湖泛舟,沒有一個人記得你在城外一夜未歸。」
蕭厭不是願意將腐肉留在體內的人,自然也不想叫小孩兒自欺欺人。
「昨夜山中大雨,若非我湊巧路過,你早已經摔死在那雪坳里。」
「你那兄長明知山中危險,可回城到今日都沒出城找過你,就連宋鴻和宋老夫人也毫無察覺,你那個婢女倒是想要來找你,卻被宋瑾修以冒犯了那庶女為由打了幾板子。」
「你確定你要就這麼回去?」
蕭厭的話如同刀子,刺得宋棠寧慘白着臉難受地喘不過氣來。
宋姝蘭入府之後,她處處不如意,每有爭執時她總會因為宋姝蘭跟阿兄吵得天翻地覆。
昨日是她母親冥誕,她特意跟阿兄他們一起去靈雲寺上香。
原是約了謝寅和陸執年一起外出散心,順道緩和跟阿兄之間的關係,可她沒想到阿兄居然會帶上了宋姝蘭。
她本就極為厭惡宋姝蘭這個外室女,更不喜阿兄跟她親近,一路看見謝寅和陸執年也處處關照她,甚至為了那個外室女忽略她時,她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氣。
等上山之後宋姝蘭「不小心」打翻了她母親的長明燈,將她母親的福祉毀了一地。
她所有怒氣就都爆發出來,氣急之下給了她一巴掌,宋姝蘭就哭着跑了出去。
宋瑾修滿眼焦急騎馬在林子裏將人追回來,表哥謝寅和陸執年也拖着她過去讓她跟宋姝蘭道歉。
宋棠寧自然是不肯。
她又沒錯,她憑什麼跟宋姝蘭道歉?
宋棠寧口不擇言罵了宋姝蘭幾句,宋姝蘭就哭哭啼啼說要回安州。
宋瑾修當時便大怒斥責她毫無教養,沒有女子謙順之德,說她欺辱身世可憐的宋姝蘭,毫無半點容人之量。
她賭氣與他吵了起來,他就叫她滾回靈雲寺去自省,而本該護着她的謝寅和陸執年也皺着眉頭說她太不懂事。
他們幾人只顧着去追哭的梨花帶雨的宋姝蘭,將她一個人留在了白茫茫的林子裏。
上一世她在林中迷了方向,天黑後馬兒受傷摔下了陡坡。
她沒有這一世的運氣遇到了蕭厭被人救了上來,而是摔下去滾進了深不見底的雪窩,直到第三天早上才被過路的農戶發現。
昏迷不醒地送回京城時,瘸了腿,毀了臉,身子骨也被徹底凍毀了。
宋棠寧呼吸時都帶着怨恨:「她不是庶女。」
「嗯?」
「我說,宋姝蘭不是庶女,她只是個身份不明的外室女。」
她想起上一世回去後她滿是怨憎,姨母也因她受傷氣得發狂。
宋瑾修他們剛開始還心懷歉疚,跪在她面前哭着說對不起她,宋老夫人和宋鴻也重重罰了他們,說會將宋姝蘭送走。
可後來姨母出事,宋家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他們開始勸她放下過去,勸她憐惜宋姝蘭悽苦,他們心疼宋姝蘭替她取血求藥的大義,喜愛她輕言細語的溫柔,而因毀容斷腿困在後宅,又失了至親姨母性情大變的她,就成了人人厭惡的存在。
最初的爭執,次次摔門而去。
她的不甘和怨憤就成了他們眼裏的「不懂事」,後來她看明白了宋
第4章 督主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