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害怕,可如果是阿兄,她可以。
蕭厭抱着懷中嬌小的女娘,桌邊燭光從他身後逆光落下,他俊朗面容仿佛籠上了暖意,眸光輕柔卻灼灼。
這麼赤忱而又坦率的小女娘,讓他怎麼捨得放手。
蕭厭心口悸動着,卻只是將人抱着輕放在了身旁,見她茫然抬頭,他輕聲道:「我可告訴過你,我字元晟?」
棠寧點點頭,她記得。
「那你應該不知道為何以內侍的身份入宮廷,其實我」
蕭厭喜歡小姑娘,接納了她的坦誠,就沒想過要隱瞞身份,可剛剛才開口說了個開頭,就被棠寧驀地伸手捂住了嘴。
他愣住:「棠寧?」
棠寧手沒鬆開,只認真說道:「我知道,你跟皇室不睦,對陛下也無忠心,你看似為陛下手中利刃,為他劍鋒所指,替他肅清朝堂,可實則你在朝堂所做,甚至針對世家的那些卻並不是為着陛下,你的目的也不止是世家。」
這一次,蕭厭是當真露出愕然。
他的確沒有在棠寧面前遮掩太多,也曾經故意對她透露過一些,好讓她防着府中之人不至於為人所騙,可那也僅僅是讓她知道他與安帝並非表面君臣相宜,其他卻未曾透露分毫。
她
棠寧見他難得怔愣的樣子,彎了彎眼睛:「阿兄說過,我很聰明的。」
她放下手,很是認真地看着蕭厭。
「雖然不知道阿兄想做什麼,可你每走一步都謹慎萬分,明明權傾朝堂卻依舊要百般籌謀,你看似針對世家,卻在攪亂皇室和朝堂平衡,我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情必定艱難。」
「我不想知道阿兄是誰,也不想知道你入朝的目的,我只要知道,你是阿兄。」
「你身上本無軟肋,那就要永遠都不要有軟肋。」
誰也不能保證將來如何,不能保證他們每一步都能如願,如蕭厭這麼厲害的人尚且要處處小心,棠寧知道自己不是那種能扛得住嚴刑的人,就如那日的鋮王,如將死的蔣嬤嬤
她不想萬一有朝一日她落入旁人手中,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變成那個要了阿兄性命的人。
不知道,就什麼都不會說。
這樣阿兄就能永遠都沒有軟肋,就算他們二人的關係將來被人發現,他也依舊不用害怕任何人,不會被她拖累。
「棠寧」
蕭厭神色動容,他嘴唇動了動:「若軟肋是你,我不懼。」
「可我不想。」
棠寧認真說完之後,靠近蕭厭伸手環着他腰身,她臉頰依舊泛紅,帶着小女兒家的嬌怯,可言語間卻是不容置疑。
「我相信阿兄不會害我,這些時日相處也知你並非奸佞,朝堂混亂,世家林立,漕糧貪污導致民不聊生,京中卻只論朝權無人問詢。」
「阿兄看似弄權,可若無你嚴查,南地餓殍遍野,所死之人無數,若非你遏制世家,那無數人命皆是枉死。」
「我信任阿兄,所以無論阿兄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你或許不需要我做什麼,可我想要跟你一起,不是依賴你而活,而是能夠比肩而立的那種。」
她將臉頰貼在他肩頭,輕蹭了蹭。
「雖然有些距離,可我會努力的。」
「阿兄不用停下來等我,我會拼力追上你。」
雖然跟太監一起,註定罵聲無數,可她不怕,她想要跟他並肩。
蕭厭抱着懷中的女孩兒,她身子柔軟,說話聲音也不大,嬌嬌軟軟的呢噥卻讓人心裏滿滿的,他只覺有什麼撞進了他心底,在他血液里翻湧,四肢百骸里流竄。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栽在了一個嬌嬌兒的小女娘手裏。
沒有任何親密,也未曾有太多逾矩。
屋中燭火亮着,蕭厭抱着小姑娘在躍鯉台邊瞧着湖中鯉魚在荷葉下遊動,他滿是肆意的斜靠在憑欄上,棠寧就靠在他懷裏,把玩着他腰間掛着的墜子。
屋中安靜的能聽到湖中魚兒遊動的聲音,直到外間更鼓再響,蕭厭才側頭低聲道:「我送你回去吧,再晚王妃該擔心了。」
見小姑娘仰着頭看他,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