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遠臉上依舊有些蒼白,他沒陸肇那麼多心思去管宋棠寧知不知廉恥,他只知道蕭厭既然將人留在府里等着他們,今日之事恐怕真是那閹人主導。
昨日刺殺未成,蕭厭定是懷恨在心,他們想要從他手中保全陸家和皇后母子,怕是難了。
陸崇遠已經做好了割肉的準備,蕭厭領着宋棠寧來時,就見陸家父子均是沉着臉站在廳中未曾落座。
他衣袂掠動領着宋棠寧徑直去了上首位置,待與棠寧坐下之後才朝着外間道:「沒規矩的東西,有客前來,不知奉茶?」
滄浪笑眯眯地說道:「督主可冤枉我們了,這陸中書和陸郎令突然過來,進府後半點不挨椅凳,陸郎令瞧着我們就跟防賊似的,我怕上了茶後他誤會我們下毒。」
他扭頭:
「陸郎令,喝茶嗎?」
陸肇臉上一怒。
陸崇遠伸手擋在想要說話的陸肇身前,只抬眼看向蕭厭:「蕭督主府里的規矩當真與眾不同。」
蕭厭淡道:「陸中書謬讚。」
滄浪抱着劍不好意思地露出個笑臉:「您別這麼誇我,我害羞。」
陸崇遠:「」氣血翻湧。
陸肇更是鐵青着臉,險些一句不要臉罵了出來。
宋棠寧見陸家父子只兩句話的功夫就被自家阿兄主僕氣得臉都發抖,她滿是認真努力汲取着二人的本事。
陸崇遠哪怕被蕭厭主僕的不要臉給氣得心口憋悶,卻也知道今夜形勢不如人,他沒了繞彎子的心思,只深吸口氣壓着怒意說道:
「蕭督主不必這般激怒老夫,老夫今夜過來,你該知道是為着什麼,我也不與蕭督主和宋小娘子兜圈子,這次的事情陸家願意認栽,老夫只問一句,宋小娘子要如何才肯撤回狀紙?」
陸崇遠沒去看蕭厭,怕被這閹人氣死,他只是目光沉凝着落在宋棠寧身上。
「宋小娘子雖有蕭督主庇護,也該明白若真與陸家撕扯,陸家丟臉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陸家所欠你之物雖難奉還,但老夫願以其他東西加倍償還,你想要什麼也可以儘管開口,只要你願意高抬貴手,陸家便欠你一個人情,將來宋小娘子若有所求,陸家絕不推辭。」
宋棠寧倒沒想到陸崇遠會這般直白說話,她輕歪着頭片刻,才開口:「我要什麼都可以?」
陸崇遠道:「是。」
「那我若讓陸執年跪在棠府門前,與我磕頭認錯呢?」
陸崇遠毫不猶豫:「可以。」
宋棠寧萬沒想到他這般乾脆,她忍不住挑眉看向一旁的陸肇:「陸郎令也沒意見?陸三郎君可是您親子。」
陸肇下顎緊繃,牙根都仿佛要咬碎了,他心疼陸執年,卻也更明白家族利益在前,只忍着悲憤怒氣沉聲道:「只要你答應撤回狀紙不再追究,三郎可以跪你。」
「嗤」
宋棠寧眼見着那般高貴的陸家人居然為了自保,毫不猶豫就舍了陸執年。
那曾是陸家最為看重的子嗣,是他們引以為傲覺得誰都高攀不起的嫡出郎君,曾那般高傲自負的不可一世,如今卻說舍就舍。
宋棠寧忍不住就嗤笑了聲:「天還沒黑完呢,陸郎令就已經入夢了?你們陸家三郎的膝蓋是有多金貴,跪一跪就想抵了陸家的債?」
蕭厭聞言在旁輕笑了聲,那笑聲如同一個耳光重重落在陸肇臉上。
「你!」
陸肇頓怒,這女子竟敢戲耍他?!
陸崇遠卻沒惱怒,只是沉着眼道:「那宋小娘子想要什麼?」
宋棠寧學着蕭厭的模樣,抬眸眼中清冷:「我與陸家好歹也有數年婚約,並非真要置陸家於死地,陸中書想要我撤回狀紙不與陸家追究也不是不行。」
「我要陸執年跪在棠府門前三日,親口與外間說是他輕慢於我無顏繼續婚約,就當抵了我這些年為他所受屈辱,除此之外,陸家從我這裏拿走的那些東西不能不還」
「宋棠寧!」陸肇滿是冷怒就想開口。
宋棠寧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陸郎令別急,我知道那些東西有
第110章 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