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不會再想着踏入官場。
上一輩的恩怨終究影響到了下一代人。
在仲怡先生的母親逝世之後,這個約定就轉移到了景和先生和仲怡先生二人身上。
逐漸演變成了,只有仲怡先生入世,景和先生才會入世。
仲怡先生說起景和先生,語氣中帶着熟稔和寵溺。
同窗五六年,二人本就是志同道合。
後來知道景和先生是自己的弟弟,仲怡先生還十分的開心。
哪裏知道事情最後,竟演變成了今日這樣。
景和先生其實早就已經放下,只是仲怡先生自己,反倒是走不出來了。
這之後仲怡先生就開始在遼國遊玩,只是出去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只怕是也有想讓景和先生安心的心思。
兄弟兩個就這樣一個住在歸河上游,一個住在歸河下游,共飲歸河水,卻十多年不曾再見過面。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做錯事的人都已經過世了,景和先生現在對仲怡先生放下了上一輩的緣故留下來的怨恨,只是仲怡先生還在為自己母親犯下的錯,懲罰自己。
尤其是景和先生分明是個舉人身份,卻生活的如此清貧,這讓仲怡先生自己感到十分的抱歉。
景和先生實在是愛書,家中大半的銀兩都換做了書籍,另外一部分的銀錢,則是給夫妻倆的獨女做了嫁妝。
這些年來,仲怡先生自己過的也並沒有多奢華。
外界傳聞並不貼近真實的仲怡先生。
程蕪覺得,若能讓仲怡先生放下上一輩的恩怨,應當可以讓二位大儒都跟隨自己去到雲城。
「仲怡先生,在下此番來,是想為我的書院聘請您做山長,不知仲怡先生意下如何?」
仲怡先生搖了搖頭,嘆氣道:「我身上負了一代人的罪孽,又如何能為人師長?」
「可是那並非您自己犯下的錯啊,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影響到下一輩人的身上。」
往日勸說仲怡先生的人很多,這樣的說法,仲怡先生聽過不止一次。
倒不是上門請他出世的人說的,而是早些年在青蓮書院的同窗,對他們二人的關係也知道一些,上門勸說的人並不少。
程蕪這樣對他說,也沒有什麼效果。
仲怡先生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不會再入世了。
仲怡先生不入世,那景和先生也不會跟着自己回雲城。
程蕪有些着急,難道此次來揚州為雲安書院請山長一事,註定無法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