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刀口下,尚不知發生何事的店面掌柜,問什麼他便答什麼,但他只是個本分人,負責日常的店面經營而已,對華有財的底細並不知曉,荊六郎從他口所中所得聊聊,只知道華有財家人並不在京城,只是來了京城才納了兩個小妾,都住在平安坊的一棟宅子裏。
很快,巡城兵丁和衙役便一批批地集到了華氏皮貨行前,把皮貨行圍得水泄不通,荊六郎此時那裏還知道客氣是什麼東西,一邊着人把皮貨行細細再搜一遍,一派人奔撲華有財在平安坊的住宅,另外讓人往京城各個城門盤查。
兵丁衙役們聽說是夏寧侯和清平郡主在店人被綁架,這倆個人一個是皇帝心腹之臣,一個是八賢王最疼愛的清平郡主,在京城裏被人綁去,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哪敢怠慢,由着荊六郎分派,一個個火燒屁股般執行去了。
晏家離潘樓街較近,剛剛下值回到家的晏殊,聽到到許清的護衛直衝進來稟報,剛拿起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好在他馬上反應過來,除了派人飛馬通傳各個城門嚴查之外,自己也上車直奔皇宮而去。
八賢王聽到孫女在城中被人綁去,更是氣鬚髮具張,抬腳把一隻太師椅給踢到了院子裏,大喝一聲來人!然後提着先皇御賜的寶劍,帶着家將護衛衝出了荊王府。
京城各衙門反應不可謂不快,一道道命令自皇宮中發出,傳令的班值飛騎如箭,馬蹄聲踏碎了整個京城的平靜,開封府衙,五兵馬司,皇城司,刑部、守城禁軍,一時間千軍萬馬奔撲而出,京城各個城門早已是刀槍林立,只准進不准出,凡有可疑之人,一律先收押盤查,一批批衙役和兵丁在沿着各條街道,挨家挨戶地搜查,這批剛走,另一批又來,連個老鼠洞都沒放過。
連城中的城狐社鼠都被發動了起來,各處青樓、酒肆、客棧,作坊、車馬行、店鋪、勾欄,四處流竄着這些地頭蛇,開封府已經發下話來,這次誰若是不盡力,今後休想在京城混下去。誰若提供有用線索,不但前罪不計,還會有重賞。
在皇帝、八賢王和晏殊的高壓之下,這種強大的發動力體現了出來,連各街坊里正保長都被發動了起來,整個京城處在一片風聲鶴唳之中,街上的行人被勒令全部返回家中,路上除了來往的兵丁衙役,行人幾乎絕跡。就連那些高門大戶,都沒敢阻撓兵丁入內搜查。
整個京城差不多翻一了遍,被抓的可疑之人早已擠滿了各個大牢。除着盤查不斷深入,以及對平安坊中幾個未及逃走的嫌疑人的刑訊。很快傳來消息,綁架之人九成九是西夏奸細,萬勝門的守門兵丁報來,不久前有兩輛馬車出城向西奔去,行色匆匆。
天章閣里,趙禎來回踱着步,連晚飯都沒未顧得上吃一口,趙禎本是個沒有多少主意的人,也有些亂了分寸,此時此刻,他更是深深體會到了許清的價值,許清的失蹤,仿佛抽走了他心中的一根支柱一般,現在朝中之事,幾乎都是許清幫他一手策劃。如果此時失去許清這個心腹之臣……
趙禎不願想下去。八賢王一聽到清平郡主倆人有可能被擄出城後,霍地站起身道:「官家,曦兒她一個姑娘家,落在這些奸細手裏,等不得啊,請官家馬上調動京畿周邊禁軍,***各方道口,嚴加盤查。李元昊這個賊子,曦兒萬一有個閃失,本王非把党項蠻夷殺個精光不可!」
晏殊也滿目通紅地望着趙禎,想要調動京畿周邊的禁軍,唯有趙禎這個皇帝才有這個權力。趙禎沒有令他倆失望。
「傳旨!即刻讓城外禁軍***京畿各道口、水道,全力盤查來往行人車馬船楫,務必要找到夏寧侯和清平郡主!同時傳令禁軍重點向西北方向追繳,以妨奸細逃回西夏。」
隨着趙禎的聖旨下達,京城外的禁軍鐵蹄如雷,不顧夜色淒迷,寒風凜冽,紛紛出動向四方追繳而去,夜色中火把如繁星。
「官家,您不必太着急,西夏人綁架夏寧侯與清平郡主,而不是直接傷害倆人性命,想必是另有所圖,在他們未達到目的之前,應該是不會傷害倆人性命的。」京城裏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曹皇后也被驚動了,看着趙禎不住地踱步,一副心浮氣燥的樣子,她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剛剛趕到天章閣的范仲淹和韓琦也說道:「皇后娘娘說得不錯,若只是為報當初在渭州城下敗軍之仇
第二百六十八章 雙雙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