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
所以,秦愉只能又忍了下來,艱難微笑:
「貴妃說笑了。」
梅瑾萱皮笑肉不笑地,真的對她笑了一下。
然後施施然往空出來的李惑下首左側的位置上坐下。
南平朝以左為尊,所以左手才是首座之下第一位。也是秦愉位列四妃,只要梅瑾萱在一天,她就不配坐的位置。
梅瑾萱坐好,理了理寬大泛着流光的裙擺,漫不經心地說:
「茶點送到了。賢妃是不是可以走了?」
正大光明地趕人。
秦愉最恨地就是梅瑾萱這樣一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點面子都不給別人留的模樣!
她暈了一口氣,挺直上身,義正言辭地說:「臣妾承蒙不棄,身為四妃,自然也要為陛下分憂。臣妾……」
「夠了!」
一直沉默的男人終於說話。
嚴厲的 語氣,威嚴盡播,讓殿內瞬間一靜。
李惑轉動着手上的扳指不耐煩地說:「你們是來幹什麼的?要是只想說些無謂的廢話,那就給朕滾回去。」
秦愉臉上又羞又惱,訕訕地抿緊了嘴。
她瞪向梅瑾萱,梅瑾萱對她歪歪頭,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秦愉手裏的絲帕都要被她扯破了。
別看陛下沒有順着貴妃的話讓她離開,默認了她可以留下。
但是明明否認梅瑾萱的意見,卻偏要在她說話的時候打斷。還訓話斥責,這不是偏袒是什麼!
這不就是不想讓梅瑾萱難看,故意拿她開刀嗎!?
秦愉一口銀牙都要咬斷了。
見到兩方消停下來,李惑面色陰沉地對着齊寧安看過去:
「齊寧安,你說。」
事情終於被拉上正軌。
齊寧安謙卑地低着頭,好像和梅瑾萱沒有一點私下裏的聯繫,公正不阿地說:
「奴婢來兩儀殿前,就派人去毓秀宮找過齊家女。不過人並不在,同時那支帶有銀葉片的首飾,也不翼而飛。」
秦愉聽着眼前一亮,假裝很小心地問:「不會是有人提前通知了她,齊家女畏罪而逃,銷毀證據了吧?」
梅瑾萱白她一眼:「賢妃自己愚蠢,就不要覺得別人和你一樣蠢。這宮裏守衛森嚴,逃?她一個小姑娘,能逃到哪去?「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被梅瑾萱罵蠢了,秦愉再好的涵養也維持不住。
心裏想:行,不就是撕破臉嗎?誰不會!
然後,她就直抒胸臆地開口:」看來貴妃娘娘對齊家女的行蹤很了解。難道是貴妃把人藏起來了?「
梅瑾萱也不藏着掖着,坦然承認:「對,人在我這。」
她看向李惑,給他解釋:「小姑娘東西壞了,來找我,拜託我想辦法修修。」
李惑看着梅瑾萱的眼睛。
兩雙瞳孔相似,都是最純正的烏黑色的眼睛,相互映照。
過了一會兒,李惑才說:「她人在哪裏?」
梅瑾萱溫順回答:「承乾宮。」
……
是的,齊岫玉此時正在承乾宮。
從宮正司認完人之後,素凝便把她帶回了承乾宮,安靜等待。
齊岫玉在偏殿裏坐立難安。她一會兒不停地喝茶倒茶,一會兒在室內沒有規律的到處亂轉,一會兒又不停地去茅房。
總之就是緊張地一刻都停不下來。
齊岫玉覺得,這就是人世間最大的酷刑了。她寧願去到陛下面前,給她一個痛快。
可當人真的來到殿門前,傳她去兩儀殿面聖的時候。
齊岫玉又腿軟地跌坐在椅子裏,一動都動不了。
她怕極了。她反悔了。她一點都不想去兩儀殿……
不!應該是,她根本就不應該進宮!
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她。
齊岫玉面如死灰地邁進兩儀殿的大門。哆哆嗦嗦地在皇帝面前跪了下來。
直到梅瑾萱的眼刀射在她的身上,那氣勢就像要把她千刀萬剮
第74章 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