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
梁廣義神色頓了頓:「世家的人?」
能被皇后用這種語氣說話的只能是世家的人,而世家之中其他人都在京城,不在京城的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借北陵的勢,唯一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當初跟藩王攪合在一起,後來圍殺蕭厭想要引起大魏內亂,其中隱有北陵痕跡的陸九安。
梁廣義抬眼:「是陸九安?」
棠寧笑了笑:「梁相英明,不過這次最大的收穫不是他,而是北陵那位新晉權臣,初雲公主府駙馬,季容卿。」
「他是當初失蹤的陸家三郎,陸執年。」
梁廣義猛地瞪大了眼,就連曹德江他們也是滿臉愕然。
北陵與大魏是宿敵,他們自然都有關注北陵的消息,北陵新出的那位權臣季容卿,據聞迎娶初雲公主烏婭之後便手握宗聿部兵力,得北陵汗王寵信,其心計超絕手段狠辣,初入北陵王庭不久就能與國師夏侯令抗衡,甚至幾次奪了夏侯令的勢讓國師府對其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他們早對這個季容卿有所耳聞,聽說他身體孱弱病痛在身,可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是當初失蹤的陸家三郎,更沒想到他被陸家捨棄之後,竟能憑一己之力去到北陵得此「機緣」,成為北陵萬人之上的權臣。
錢寶坤愕然片刻,陡然冷了臉:「他既是陸執年,那當初邊境屠城」
「是他所為。」棠寧說道:「他為了跟夏侯令爭奪北陵兵權,激怒大魏交戰,陸九安在內替蠻兵引路,這才能選擇龍庭衛和鎮安軍巡守薄弱的地方,急襲之後全身而退…」
「這兩個畜生!」
錢寶坤臉上滿是怒色忍不住大罵出聲,如果是北陵蠻兵也就算了,雖然仇恨他們嗜血殺伐,但是兩國交戰不擇手段者並非沒有,非我族內他們只需血債血償,可偏偏為首的是兩個大魏人。
那是他們的同胞,是他們母國的百姓,他們卻為了在北陵奪權為了一己之私就將那麼多人的性命當作踏腳石,那屍山血海之下他們就不怕冤魂索命嗎?他們簡直禽獸不如!!
曹德江幾人也是臉色難看,就連梁廣義也是頂着牙槽滿面寒霜。
棠寧早就已經過了最初知道消息時的震怒,朝着幾人說道:「陸九安已被生擒,有他在足以撬出北陵隱秘,而這次借鳴珂之手送往北陵的消息,還有陸九安的身份也足以讓陸執年在北陵無立錐之地。」
陸執年以季容卿入北陵的身份本就是假的,他之前糊弄初雲公主烏婭以及北陵汗王的那些事情也半真半假,北陵如果一直打勝仗也就算了,無人會質疑他作假,可一旦敗了,陸執年的身份就會成了索命的刀。
屆時北陵大敗之後首當其衝的就是領兵的夏侯令,還有派人打探回消息致使戰局失誤的陸執年。
棠寧聲音冷漠:「陛下不會饒了陸執年,也定會替那些枉死的百姓和將士討一個公道。」
陸執年的命,他們要定了。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死!!
曹德江他們聞言也都是神色冷漠,對於陸執年更是深惡痛絕,曹德江沉聲問:「娘娘,陛下如今是否已到了西北?」
棠寧提起蕭厭時神色才鬆緩了幾分:「十日前陛下傳訊時就說已到貢康,那裏距奉城不過二百餘里,這幾日時間下來想必陛下已經帶人悄無聲息融入西北戰場,只待時機。」
而如今,時機已至。
棠寧抬頭看向幾人:「北陵細作疾行,最多十日便能到邊關,錢尚書。」
「臣在。」
「這幾日先行籌措軍需糧草,五日後送往北陵,由紀王帶兵押運。」
紀王愣了下,有些驚訝看向棠寧:「我去押運?」
「怎麼,不願意?」棠寧看着他。
紀王遲疑了下:「不是不願,只是我身份特殊,惠王事情在前,宗親那邊未必安分,皇后娘娘這個時候讓我前往押運糧草,就不怕我生了異心從中作梗,壞了陛下的大業?」
棠寧直視他:「那你會嗎?」
見紀王沉默不言,她直白說道:「你若真有反心,今夜就是最好的機會,可你沒有。」
「你顧全大局,深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