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王孫磐帶着鐵甲軍在姑蘇城頭殺得越軍屍橫片野,給越軍造成極大的震動的時候,也使得伯嚭現在處境十分被動。
若是他能一如既往忠於吳王夫差,那麼他也會是吳國眾多歡欣鼓舞的一員,但偏偏他不是,他已經背叛吳國,背叛了夫差。
伯嚭的府邸之中。
「今日戰況如何?」,伯嚭剛回到府中,來自越國的那中年人就對伯嚭問道。
伯嚭看到這中年人,瞬間就感覺到頭疼,但對他的問話,伯嚭又不敢不答,無奈說道:「今日越軍的攻勢還是被鐵甲軍給擋了下來,不過…」
「不過什麼?」,那中年人聽到伯嚭的話里似乎有轉折點,連忙急聲問道。
「據我所知,鐵甲軍這兩日的傷亡已經開始增多」,伯嚭說道。
「今日傷亡多少?」,中年人問道。
「六百人」,伯嚭說道。
「呵呵,伯嚭大夫,你這戲耍於我嗎?」中年人面露怒色說道。
「吳國這鐵甲軍已經累計傷亡三千人,而且每日傷亡人數都在增多,再過一兩個月,這姑蘇城就堅持不住了」,伯嚭認真的說道。
「伯嚭,你應該清楚鐵甲軍的戰力,鐵甲軍的傷亡在增加,那說明我們越軍的傷亡只會更大,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就算是我們越國最後贏了,又拿什麼來抵抗楚國,莫非你伯嚭又想着回到你的母國嗎?」,中年人說道。
「你住口」,伯嚭在聽到中年人的話之後,神色大怒,不管他對於吳國有沒有異心,但他對於楚國卻始終如一的憎恨。
「怎麼,你認為我說的話不對嗎?」,中年人問道:「你應該明白,越國的實力弱上一分,以後對上楚國就會弱上一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在姑蘇城城內想辦法的,如今對越國有依附之心的可不僅只有我一人」,伯嚭冷笑道。
「你可有什麼計劃嗎?」,中年人眼神犀利地盯着對方,語氣沉穩地問道。
此時此刻,空氣仿佛凝固一般,緊張的氣氛瀰漫在四周。
站在他對面的伯嚭,神情嚴肅,目光堅定地回答道:「現今吳王夫差已將吾等卿大夫之私兵家兵皆調遣至北門鎮守。之前,我早已暗中聯絡了一批心向越國、有意投降之人。待時機成熟,我便將這些志同道合的人的家兵都集結一處,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伺機開啟城門,迎越國雄師入城!」
伯嚭的聲音低沉且陰冷,神情之中透露出一種陰毒和狠辣。
他深知此次行動風險巨大,但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他願意冒險一試。
而那位中年人則靜靜地聽着,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內心深處卻在思考着伯嚭的計劃是否可行。
「現在吳國內部的大臣們心思各異、人心惶惶啊!但你必須得有十足的勝算才可以行動,要不然咱們兩個都會死無葬身之地!」那個中年人面色凝重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謹慎行事的。」伯嚭一臉嚴肅地回應道。畢竟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
「我這邊也會協助你的,這些年,越國可不止在你身上花費了心思」,中年人說道。
「如此,我們成功的把握就會更大了」,伯嚭笑道。
……
暫且不論伯嚭在姑蘇城內如何行事,楚國郢都這邊在收到越國出兵的消息之後,楚王熊章也開始在行動。
楚王熊章以上將軍為主帥,帶領郢都郊外兩萬七千陌刀軍秘密前往廬江郡舒鳩,他要與舒鳩的駐軍主將荊雲匯合,荊雲手中有兩萬甲士,其中還有五千陌刀軍。
楚王熊章還詔令水軍主將公孫州帶領三萬楚國水軍也趕往舒鳩。
舒鳩地理位置很重要,坐於長江北岸,依靠楚國水軍,一路可以順着長江而下,再經過支流就可以到達太湖,只要進入了太湖的水域,楚軍肉眼就可以看見姑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