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眼前之人,這不是,我一個遠方八竿子打不着的大表舅嗎。
他咋來了?
真不賴我這樣說,當時我有病的時候,我家那些親戚看見我,那就像見了瘟神一樣,離老遠都躲着我走,生怕我啥時候暈厥在他們家裏。
因為他們認為晦氣。
更何況,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了,他們根本從不與我家來往,只是有事情會通知一聲,好收份子錢。
我見過他幾次,自然記得。
他是我二嬸子的弟弟的老丈人家那邊親戚,我二嬸子弟弟媳婦管他叫大表舅。
你說遠不遠?
當時,我心裏就默默盤算着,這傢伙到底嘎哈來了,但還是迎了上去,客氣道:「大舅,你咋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通知一聲,我好去接你。」
大舅個子不太高,一張四方臉,嘴唇上翻,說話還直吐白沫子。
別看他這個形象,但他是個有錢人,據說家裏養了四百多隻羊,還有個大型孵化場。
不過,他那個兒子有些敗類,吃喝嫖賭抽不務正業。
前兩年剛剛結婚,我隨禮時候還見過一面。
看面相來講,屬實不咋地。
這時,大舅焦急的說道:「我打了你的電話不下十次,你就是不接啊,我都急壞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個陌生號碼,不過被自動攔截了。
可是我也沒設置自動攔截啊,畢竟我做這個行業,要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狀態。
不過,此時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於是我拉着他坐下,然後說:「是打了,我剛剛靜音沒聽見,你這麼着急,到底出啥大事了,咱慢慢說。」
「我和你說個事,你一定要幫幫大舅。」大表舅嚴肅着說道。
「你先說事,我看看。」
「是這樣的,大舅家出大事了,前幾天我在公墓給家裏老人買了一塊好地方,然後找了陰陽先生準備遷墳,遷墳那天早晨我正好有些事情耽擱了,便讓俺家你弟弟先帶人去,誰知道這個崽子找錯地方,把別人家墳地給挖了。」
「啥玩意?挖錯墳了?」
我了個親娘哎,這敗家子墳都能挖錯,也是沒誰了。
「對,就是挖錯了。」大表舅繼續說:「等我去的時候已經抬了出來,後來找到那家人,賠了錢又重新給安置的,陰陽先生也讓我們給那家墓地祖先賠罪了,那家人很好說話,也沒說啥,可是他家墓地祖先不幹了。」
「咋個不幹了?」我好奇問道。
「我家裏兄弟幾人已經先後出事。」大舅愁眉苦臉道:「短短二十多天,已經死兩個人了,這倆人你都見過,一個你三舅,一個你五舅。」
我聽得直迷糊,也不管是誰,總之他大舅他二舅都是我舅。
聽到這,我認真了幾分,問:「還有其他事情嗎?」
「有啊!俺家你弟弟現在精神有點恍惚,睡覺總是自己喊醒,說有人要殺他,前兩天自己還望着我家那口餵牲口的井,自言自語說想要跳下去。」大表舅擦着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略微沉吟片刻,問:「找人看了嗎?」
「大舅有啥就說啥,找人看過了。」他瞟了我一眼,看樣是怕我生氣,然後繼續說:「陰陽先生去了好幾個,大仙兒也看了兩個,說是必須要給那家墓地主人賠罪,可是之前就賠禮了,根本沒啥效果。」
他繼續說:「請的這些人後來看處理不了,又死了人,然後都不接手了。」
嗯?
這話聽着咋不對味兒呢?難道都不接手了,這才想到我。
大表舅也感覺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解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但是有點遠,就想先找人看看。」
我也沒在糾結